荀峰嶽艱難的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拍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悅然把臉扭開盯著別處，“他們抓來不少的野貓，當著我的麵活剝貓皮，那些貓掙紮嘶叫著直到死去。我不記得他們到底弄死了多少隻貓，隻記得我被救回去後有一段時間是失聰的。可恨的是他們對我揭發奶媽的話還是半信半疑，不知該說那女人裝的太好還是太會做人了，既然他們不肯動手，我隻好想辦法自己來了。最後我終於有能力讓她慘不忍睹的死在我的手下，從此常府上下再無人敢逆我分毫。同時也多虧了這女人激勵我刻苦鑽研醫毒，否則還真應付不來日後形影相伴的追殺。”
“他們想要的是火眼吧？”
“看來是了，莫名其妙被追殺了這麼多年才知道我的好娘親還藏了這麼個東西在我身上，真難得她如此深的心機，以為沒有人會殺我這個唯一的可能知情人，不論誰抓了我隻要想得到火眼都不會害我性命，她卻沒有想到，長老夫人早就想滅了這個眼中釘以免常府遭皇家懷疑。但我還是不懂她幹嘛把弄西放在我身上，該給誰給誰不就完了。”
“你娘其實是南水的皇族中人，她千方百計手段用盡的從宮中偷出火眼，本來是應該送回南水的，我猜她大概是後來真的愛上嶽父大人了，所以她既不想背叛你父親把火眼送回南水，又不想背叛南水把火眼還去宮中，終究隻能為難自己用性命做了個終結。”
“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我明明看見是常正凜殺了她，可是她死後又的確是嘴角含笑的。”悅然眼中劃過一抹黯然，或許真如荀峰嶽所言，而她自己則是被娘親放棄了的那個。
“別想那麼多了，不如我也說點兒皇家秘辛給你聽。看你的相貌也知道嶽母大人定是個大美人，我父皇當年對她可是迷戀的不得了，直到後來她嫁給常丞相，父皇猶不死心，後來幹脆娶回了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女子，也就我娘和她的妹妹現今的醴貴妃，因為醴貴妃性格冷傲的緊，他便更寵愛溫婉如水的我的母親，直到後來母妃因生我難產而死，他明知道醴貴妃另有所愛，但既不殺她也不放她，隻因那是他所愛之人唯一的影子了。你看，你娘至少還陪伴你幾年，我連我娘長什麼樣子都要靠畫像來想象。”荀峰嶽說完抬抬手把小不點兒示意給悅然看，“這個更可憐連他爹都不在身邊兒。”
悅然用手指在小不點兒臉蛋上戳了一下，小不點兒咧咧嘴吭了一聲又接著睡了，悅然訕訕的收回手低聲道：“要不回去就給他找個奶娘吧，隻要不是出自常府和皇家就行。”
悅然閉起眼睛靠在車裏，“新皇登基，不論是我的身份還是與火眼的關聯恐怕很難置身事外，我知道你一直是輔佐大皇子的，為了程葵兒也罷，還是你自己想登位也罷，這火眼你可以拿去，隻要你日後照顧好這個孩子別為難常府，我就絕不會怪你。”
因為閉著眼睛所以悅然沒有看見荀峰嶽臉上的苦笑與怒氣，“你讓我取走火眼也就是取走你的性命？”
“隨便，反正我不在乎了。”
“可是我在乎。”荀峰嶽壓下怒火，“你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把我當成是什麼人？火眼？皇位？你又知不知道先皇遺照到底寫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