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大早丞相夫婦二人就開始樂此不疲的逗弄著小東西了,小東西比他們醒的還早不哭不鬧的靜靜躺在那裏,隻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著眼珠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看看那兒。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直到常欣然過來請早安,丞相夫婦才想起什麼暗道一聲“壞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常欣然突然發瘋拚了命的要把孩子搶過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那一定是我的寶寶,你們還我寶寶,我求求你們把他還給我,嗚啊啊,還給我啊……”哭嚎著嘶吼著拚了命的想要掙過去,最後還是被護院攔著抓的死死的再掙脫不開。
丞相夫婦這才算送了一口氣,一邊馬上命人套車,一邊喚人去催促悅然和荀峰嶽快些收拾趕緊上路。早些時候見到顯懷的常怡然的時候欣然就已經發過一次瘋了,為了不刺激她怡然被安排去婆家安胎了,這次見到悅然和孩子一高興竟然給忘了,這軟綿綿的小不點兒不正撞人家槍口上了麼,所以怕孩子被傷到還是讓那夫妻二人趕緊帶走的好。
把悅然和荀峰嶽安排上馬車,柳芙若不舍的把小家夥也遞上去,看見荀峰嶽僵硬著胳膊把孩子接過去,忙說:“這樣可不行,他們兩個都不會帶孩子,王爺府上也沒有奶媽這樣的差人吧,我看還是從府上帶過去個奶媽吧。這樣能穩妥一點兒。”
奶媽兩個字一出來時悅然就是臉色一沉,到聽完柳芙若竟然還要從府上派奶媽跟過去,立即怒喝道:“不準。”
“悅然,休得任性,你柳姨說的對,還是帶過去一個吧,我們總是為你好的。”常正凜說的很深沉,但細聽來總有地兒色厲內荏的味道。
“好不好的我說了算,我最後說一遍我不帶,你若是一意孤行刻意安插人過去,我不介意稍後送個全屍回來。丞相府裏的奶娘都是些什麼人物,我想我小時候已經領教過了。”
常正凜大概是想起了什麼,最後衝悅然擺擺手,“算了,隨你。”
原想當回上門女婿在丞相府蹭吃蹭喝一陣子的荀峰嶽,不成想連早膳都沒用就連同老婆孩子被打包送上馬車,僵硬著手臂用不太標準的姿勢抱著小東西,看見一旁動都懶得動一下的繃著冷臉的悅然,勾起唇角忽然就心情大好了。
小不點兒睡的倒是踏實,小嘴兒咕噥咕噥的不知道在吮著什麼,荀峰嶽還是姿勢都不敢變得托著他,仗著習武出身,換了一般人胳膊早就酸了。想著府裏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和沒嫁人的丫頭,沒一個像是哄孩子的料啊,遂試探著問:“這孩子也不是你我唬弄唬弄就能養大的,要不回府咱還是找一個奶,呃奶爹吧。”看悅然臉色陡變荀峰嶽立即改口,“要不找個奶奶也成。”
沉默了一會兒,悅然淡淡的開口:“當年隨柳芙若陪嫁過來的一個女人模樣和我的奶娘有幾分相似,後來我的奶娘不幸病故,他們說是怕我難過就把那個女人安排到我身邊充當我的奶娘,我雖然沒拒絕但心裏也絕不會高興,那畢竟是柳芙若身邊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看好她,隻等找個機會好好的整整她,隻是沒想到她比我出手還快。”
“是麼,那後來呢?”
“後來,我故意安排她為我和大哥準備膳食,然後打算趁機下點兒巴豆進去好誣賴她故意虐待我們,誰知藏在廚房的我竟然親眼看見她往飯菜裏下毒,我立即就去找常老頭告發她。後來當真在菜中查出巴豆,同時也被常老頭翻出了我藏的那包沒來得及下的藥。”
“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哼,哪那麼多廢話,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別,你接著說。嶽父大人一定是認為你故意栽贓她了。”
“何止呀,連大哥也不信我,全府上下沒有人肯信囂張跋扈的我,反而都很同情那個故作可憐的奶娘。隻有我和她彼此心知肚明,我到底還是太小怎麼能鬥得過老狐狸,但是食物和飲水倒是不敢亂用了,幹脆拉著大哥自己做東西吃,別人隻當我又是在任性,殊不知我是別無他法了,可惜後來還是被她算計了去。她連同外人把我劫持出去,關押在一處山洞裏,周圍陰冷一片,有野貓的叫聲,讓人脊背發寒。他們不斷的問我我娘死前有沒有交給我什麼東西,或是說了什麼話,我咬死牙關不肯開口,他們恐嚇利誘都不見效,直到發現我聽見貓叫會發抖。”悅然忽然有點兒說不下去了,咬著下唇,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攥緊的拳頭仍止不住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