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並不是隻有我愛上了朱煒。那段日子我痛苦不堪,我沒再給朱煒寫信。
2002年5月4日,我突然接到朱煒的一個電話,他說:“等一下,你能不能站在比較顯眼的位置?”我還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電話就掛斷了。我打過去,對方的手機竟關了。
我一直在琢磨他那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兩個小時後,我們突然緊急集合,而且是由總隊首長親自向我們講話,我一下子明白,將有非同尋常的任務。首長說,我們要去抓兩個正在交易的毒販子,但他同時嚴厲地告誡大家,不能真抓住他們,要讓他們逃掉。沒有命令誰也不能開槍,得到開槍的命令也不能打中那兩個人,要往偏裏打。
我們趕到離邊境檢查站十多公裏的一個汽車修理站,在那裏埋伏了起來,一個小時後,兩個毒販子出現了。我驚訝地發現,其中一個竟是朱煒。我一下子明白了總隊首長再三告誡不能擊中他們的意圖。朱煒是在做臥底!
他們剛開始交易,我們就從圍牆外探出頭來,高喊:“不許動!”朱煒掏出手槍,但我發現,他舉著槍有些猶豫,一直在尋找什麼。我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但一下子我記起了那個電話,他讓我站在比較顯眼的位置!我直起身,露出上半身,向他高喊:“放下槍!”朱煒很快瞄準了我,沒有猶豫,很快,槍響了,我隻覺得右臂一麻,我的槍掉到地上,血,從我的手臂上流了出來。
槍響的那一刻,我一下子明白了朱煒那個電話的目的。我也真真實實地感覺到,隨著那聲槍響,我夢寐以求的愛情,終於來臨了。
我住進醫院,醫生從我的手臂裏取出了一枚彈頭,那是朱煒送給我的。總隊的首長都到醫院來看望我,他們告訴我,為了使朱煒臥底成功,他們向朱煒下達了命令,要他向戰友開槍,打傷一名戰友,以取得毒販子的充分信任。我將那枚帶著自己鮮血的彈頭攥在手裏,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溫暖,我明白,他為什麼向我開槍,而不是向張曉紅,不是向別人。
第三天,朱煒到醫院來看我來了,他告訴我,因為我的配合,他們成功地端掉了一個三年來大家一直沒能端掉的特大販毒團夥。他捧著我受傷的手問我疼不疼,還說,因為我受傷才使計劃成功,總隊打算給我記功。
我對記不記功並不在乎,當一名邊防軍人就會有流血,甚至有犧牲。我明知故問:“你為什麼選擇向我開槍,而不是向別人?”他輕輕撫摸著我的傷口,說:“因為,我隻能犧牲我的親人。”我笑了,問:“我是你的親人嗎?難道我是你的妹妹?”他搖了搖頭,雙眼直視我,說:“不是。你是我的愛人。”
不轟轟烈烈,但幸福平淡得有味道
2009年3月1日,我和玉米在新加坡舉行了簡單而莊重的結婚公證儀式,當我麵對公證人,說出“我願意”三個字時,幸福就像一首歡快的曲子,在我心頭漾開。我們已經計劃好了,6月份在玉米老家宜昌舉辦婚禮,並邀請母校人文愛樂合唱團的40多位夥伴,為我們唱響婚姻的序曲。
無伴奏合唱是一種獨特的音樂形式,它不與任何樂器組合,隻用人聲作為表現工具,卻超出人們對人聲表現的想象,不僅可以模仿樂器、大自然的豐富音效,亦能夠更深刻、更真摯、更自然地展示音樂作品的風格和深厚內涵。
2003年9月,我成為武漢珞珈山下一所美麗大學的新生,各社團都在招新,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人文愛樂合唱團。父母為我取名“百靈”,就是希望我有百靈鳥一樣悅耳的歌聲,我也從小接受係統刻苦的音樂訓練。合唱團主張的無伴奏合唱理念,一下子吸引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