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
韓薄荏帶著若裏去參觀了畫展,想想這個禮拜不知怎麼度過的,無聊透頂,去看畫展也算是新鮮事了,雖然路途遙遠,她看著窗外的一閃而過的景物,不知有多久沒有仔細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在某個商業街看到一群高中生樣子的女生手裏拽著冰淇淋從店裏走出來,可愛的小孩子手中拿著五顏六色的氣球在四處奔跑,街邊有人騎著自行車在樹下穿行,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疏忽她轉過頭對正在開車的韓薄荏說道:“我們以後可以去騎那個嗎?”話音剛吐口而出,她微微一愣,感覺自己說錯話了,立馬將頭轉回,顯而易見的尷尬。
韓薄荏不說話,望了她一眼,繼續開車。
感覺一片烏鴉在她頭頂飛過,她不說話,偷瞄了他一眼,繼續望著窗外的景色。
走廊上橘黃色的燈光淡淡的投了下來,照在牆壁的畫上,一些畫被鏤空雕花畫框包圍著,散發著古色古香的氣息,牆上掛的畫大多數當地有名的畫家所創作的作品,還有一些是匿名,若裏用自己方式為經過的人講解,旁人都津津樂道,讚不絕口,突然若裏和薄荏被一幅畫深深吸引住了,在幽靜的夜暮,隻有一個女生的背影在街道裏穿行,那種感覺不是孤獨,而是與世界為鄰。
“怎麼了?”韓薄荏問她,輕輕的頭發遮住一隻赤色的眸,語調稀疏。
“沒什麼。”若裏聳了聳肩,輕輕笑道,繼續向前走,不料撞到了另一邊優雅走來的季如南,她一眼就認出了他是上次和她一起比賽的冠軍,他的設計與眾不同,欣穎出彩,當然讓人記憶深刻。
“小姐,你沒事吧。”季如南一把扶住她。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女人是視覺上的動物,都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平日裏看慣了韓薄荏那張冰山臉,季如南卻是截然不同,溫文爾雅,不失大體。
“你是若裏吧。”他優雅的說道,露出潔白的牙來。
若裏笑了笑,“嗯,季先生竟然還記得我。”
“那當然,那天的比賽對你印象深刻。”季如南談吐文雅,明麗的嗓音仿佛帶著薄荷糖的清新。
“若小姐,也喜歡畫展?”季如南這才看見了站在一旁一聲不吭的韓薄荏,“原來是韓總裁呀。”季如南笑了笑,嘴角的弧線完美無缺。
“是呀,季先生。”韓薄荏一手插在口袋裏,給人一股傲慢。
“韓總裁,難得帶女伴來參加這種場合呀。”季如南
韓薄荏扯出一個笑容來,“她不是我女伴。”語帶冷漠。
若裏站在一旁默默不說話,因為她算是知道了和他說話容易冷場,他生硬古板。
“若小姐,我是否有幸聽聽你對這些畫的講解呢?”季如南見若裏一臉尷尬,轉移了話題。
若裏猶豫了半響,說道:“我哪敢在您麵前班門弄斧呀。”
“藝術沒有邊界,你說是嗎?”季如南說話的力度不大不小,聲音清晰。
“我也想聽聽。”突然傳出他波瀾不驚的聲音。
“那好吧,我就獻醜了。”
“那就這幅吧。”季如南將目光投向身後的一幅畫。
韓薄荏和若裏一同轉過身去,若裏看到這幅畫不禁皺起了眉頭,畫中的女人可以是美麗,也可以說是可怕,有著精致的半張臉,另外半張臉布滿了血絲,一隻眼炯炯有神,一隻眼像地獄的惡魔,身後是無止境的長廊,那一瞬間仿佛看見女人朝自己迎麵而來。
“若小姐,你怎麼了?”
若裏還沒有緩過神來,臉色難看。
“這幅畫的名字是惡魔天使,我們可不可叫它假麵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兩麵,隻是習慣性的把自己的另外一麵偽裝起來,或許漂亮的麵孔下藏得是一顆有毒的心。”若裏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講解當中。
“不錯,你的講解很獨特。”季如南讚不絕口,連連鼓掌。
若裏摸了摸頭,“我也是在瞎說,我哪懂這些呀。”不再去望那幅充滿詭異的畫。
季如南望了望手表,“我也該走了,韓總裁,希望有機會能和你們南風集團合作。”
“慢走。”韓薄荏淡然的說道,不經意朝那幅畫望去,想要看看究竟是出自誰之手,竟是匿名。
季如南踏著步伐沉穩,身影消失在了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