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思諾用我的頭發和生辰八字以及貼身衣物,尋了一樁冥婚讓我被厲鬼纏上,也告訴爺爺說,這把削骨刀是思諾遺留下來的,而且應該大有來頭。
我說完之後,便是全神貫注地盯著爺爺看,不願意錯過他臉上任何個表情。
爺爺有些無奈地搖頭,他先是把剛才還在祭拜的佛龕收了起來,放置在房間裏最高的櫃子裏,然後踮起腳尖,從稍微矮一點的櫃子裏取了個小箱子出來。一邊忙碌一邊同我說。“我們剃頭匠這個行當,已經有千多年的曆史了,每一代每一代的相傳,其中大有規矩和講究。隻是我和你的父親並不願意你繼續繼承家業,所以並沒有把其中的故事告訴給你知道。”
所以,他現在是要說了嗎?
我的心,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乃是懸在半空當中。稍微遲疑了下,然後看到爺爺把那個箱子打開,裏麵工工整整地放著百餘把各種各樣的剔骨刀,雖然從模樣上大致上是一樣的,但是每一把都會有不同的差異。
然後,他尋覓了好久,終於從箱子裏找出了一把和思諾的一模一樣,挺接近的一把。
再是細細地觀察了起來,並且因為年紀大了,怕老眼昏花看不清楚,所以他還動用了放大鏡。借著放大鏡的技術,他細細地看著上麵的每一道紋路。
我咬著唇,心裏充斥著不安,明明非常期待爺爺的答案,但又同時無比的擔心。
我想要知道,但又怕自己沒有辦法接受,所以心裏麵其實各種矛盾。
還在糾結的時候,爺爺把削骨刀放下,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小溪,你知道每個朝代每位君王都有不同的玉璽嗎?他們會在聖旨上蓋上玉璽,表示許可。如果將同一個朝代的玉璽收集在一起,便是這個朝代的傳承。”
我點了點頭,不過一知半解的。在心裏更是奇怪,爺爺怎麼好好的,竟然說到了這個呢?
正在遲疑的時候,爺爺又是繼續往下說。
“削骨刀也是如此,每一代的削骨刀,都會在細節上有所不同,我們也是借此來區別輩分,輩分越高用的削骨刀越古老,樣式越老舊。若然是放在以前的話,削骨刀的不同,直接決定待遇的不同。”
之前爺爺同我說過,我們剃頭匠的削骨刀,就相當於是戰國時期武士的刀劍,是有非常嚴格的等級製度,並且劍是不能離身的。
我眨巴著眼睛,等著最為關鍵的那句話從爺爺的口中說出。
然後,他告訴我說。
“這把削骨刀,它的主人,比我本事多了。如果我沒有估量錯誤的話,她比我,高兩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