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所謂“誅仙之穀”的地方究竟在哪裏,白岈追問道:“在哪處,叫什麼!”穀梁夢待欲回答,熟料丁若嵐一掌拍將而來,顯然顧慮她口無遮攔。白岈嗔怒火爆,一劍斬去,丁若嵐翻身以逼,近的身前兀自雙掌齊推,迅猛剛強,隻覺耳邊風聲呼呼而過。
這一掌打出,天空流雲急速,仿佛時過境遷一般。掌力輕易打滅白岈的劍氣,依舊勢道不減,疾如劍刺。白岈橫劍胸前,砰的一聲,右掌打在劍刃上將白岈震出三丈之遠。
丁若嵐繼而大步流星,連連出掌拍將而來,白岈心係羽瀅生死,焦躁之下火冒三丈,風力一斬,乃是“減天式”。此招平凡無奇,然劍境十足,凜然神威,丁若嵐不敢力敵,挪移右側,腳步未穩,白岈早已逼近,手起劍落,刺棱一聲,凶狠的斬在了胸脯之上。
然丁若嵐的內功如雲鬆朦朧,此劍打來,力道頓減,如石打水命中不實。白岈不顧其怪,揮劍如風,這時端木劍、歐陽小巧紛紛上前助戰,熟料白岈步法精湛,左右挪移,上下翻飛,如龍之翔,若鳳之舞,身影重重如似分身各處,一時劍法接連不息,恍惚劍陣。
眨眼之間三人遍體鱗傷,血如水走,丁若嵐精怪不已,這白岈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赤眼紅瞳之中浮現了宛如銀白雷電的“乄”,指甲變長,簡直就是一頭猛獸,不禁思道:“這家夥究竟是什麼怪物!”
霎時白岈左一劍右一劍將端木劍、歐陽小巧殺退,加快腳步揚劍向丁若嵐飛馳而來,恍惚要將他撕碎一般。丁若嵐不知自己能不能躲過,還是仍在驚詫的恐懼之中,身子沒有動作,竟然一時僵住。眼見寶劍即將刺入他的胸膛,誰知劍尖被穀梁夢雙手合拍夾住,再也無法刺入分毫。
白岈抽劍不得,刺劍不得,又覺真氣外泄,被穀梁夢吸收,驚疑之下忙即運功護持,這次知道穀梁夢也懂得吸功之法,看似是“奇道流”風格,但不知何術。
丁若嵐是煉道流武者,端木劍乃榕道流,歐陽小巧是為“煉,形,鬼”三道,每一道僅有一兩門武功殊為精湛,而這穀梁夢卻是精通“奇,鬼”兩門修真。鯨吸大法的造詣,並不遜色自己,見此之後忙即施展“那婪遊龍”借助巧勁步法與其拉開了距離。
穀梁夢取下頭上發簪,一頭墨發垂肩而下,隨風飄逸,香氣冉冉而飄,這時發簪靈光一閃,幻化為一柄青玉色幽雅之劍,氣質略有變化,呆萌文靜之下散發著縷縷邪性的陰寒之氣,凜凜幽幽,簡直就像是一株黑色的彼岸花。
她的劍法獨樹一幟,習於“奇,鬼”之道而又自我創新,沒有一板一眼的神功招式,招招因敵而來,隨機應變,動作徐疾不定,陰陽剛柔相濟,十分優雅迷人,尤以速度、淩厲、變化見長。打起來十分凶狠,迅捷有力,勢不可擋,竟讓白岈一時難以吃消,邊打邊退。
白岈於心思道:“這女人劍法神奇,凡樸紮實,一招一式自然精湛,有此之道,卻是一個令人恐懼的惡魔殺手,看來是死亡複活後的兀變。”
桃娟見其風格與鬼魅殺手相似,又見三人圍攻,便與姐妹疾疾而上,誰料未近身前,白岈早已負傷,先是被丁若嵐打了一掌,隨後又被歐陽小巧射了一箭,緊接著又被端木劍刺中,隨後穀梁夢劍法連連,疾疾不息,瞬息之間已讓白岈中了三劍。
等來至身邊,腳步未穩,穀梁夢忽地施展“鬼·月道”,但見一個如其樣貌的幻影分身,身穿黑色霓裳,兩手各持一把唐刀,施展解道流刀法殺將而來。四人猝不及防,毫無還手之力一秒間皆被打傷,幻影又左刀飛揚,右刀橫起,登時兩刀並落向白岈斬擊而下。
就在這時,婼苒迎麵趕來,運足氣力,雙掌推出,真氣暴戾恣睢,如能遮天蔽日將白晝推走,頓時將穀梁夢的精神幻化為烏有。
然則穀梁夢真身繞至白岈身後,右手起劍,直衝白岈。白岈驚愕之下,本欲施展“天賴丸轉”但仍舊慢了一步,這時左腿被端木劍刺穿,右肩被丁若嵐鎖住,身體無法動彈,剛運足氣力誰知歐陽小巧的羽箭射穿了白岈的身體,那運起的真氣登時崩潰四散。
時已,穀梁夢速然一劍,淩厲的刺穿了白岈的胸脯,鮮血四濺,染透了大半身鶴氅,一時無力支撐跌倒在地,再無動彈。
婼苒、四娟嚇得魂飛魄散,一聲呐喊,誰知丁若嵐掌如流星,端木劍唰唰又是幾劍,皆連命中,直將五人打得踉蹌不穩,還未回過神來,歐陽小巧又連射五箭,不偏不倚,嗖嗖之聲如風乍起,射穿了五人肩部,五人吃不住力道,身子向後飛了數丈,摔倒了地上,口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