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姝笑著賠禮道:“哎呀不好意思啊我有點不舒服,得趕緊回去,改天再和你們唱歌啊。”
說完,她頭也不回逃也似的往樓下跑去,戴處長竟然跟了出來,拽著劉姝的衣服說:“安琪媽,不能走,你這也太不像話了吧?安琪,你說你想不想去唱歌?”
安琪見他拽著媽媽的衣服,心下有些不高興,大聲說:“不想,我想回家。”
安琪說:“你看,孩子也不想唱歌,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急匆匆地往前走,可是戴處長拚命拽著的手她不放:“別呀,你這是幹嘛,安琪媽,別走,給個麵子嗎。”
他幹脆把手放在劉姝的腰上,幾乎要環抱住她,劉姝心裏一把怒火熊熊燃燒,正要爆發,隻見郭佳明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拉了過去,說:“戴處長,劉姝也許真的有事,今天就算了吧。”
他的聲音軟中有硬,麵上不怒而威,戴處長這才放手,悻悻地說:“既然郭局長發話了,我就不勉強了。劉姝啊,今天這事你可記得啊,下次無論如何不能不給麵子。”
劉姝說:“知道了。”
她轉身正要走,忽然看到麵前有個熟悉的人,她叫道:“誌斌,你怎麼也在這裏?”
孫誌斌微笑著說:“我在隔壁吃飯,剛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碰到你了。怎麼,你也在這裏吃飯?”
他微笑抬頭,直視郭佳明。剛才的那一幕他全都看到了。那個叫戴處長的人一看就是心懷不軌,可是這個郭局長,和劉姝好像關係也很不一般,他剛才出手相助,和劉姝看著也很親熱,他究竟是誰呢?這樣想著,他問劉姝:“這位是?”
劉姝看出了他的疑問,笑著說:“哦,是我師兄,也是安琪的校友的爸爸。”
“校友的爸爸?”孫誌斌疑問不減,心想這一個小學有那麼多校友,劉姝怎麼就偏偏和他一塊兒吃飯呢?不過,他沒有問出這個問題,隻說:“我這裏也要結束了,要不我順道送你們回家吧,順便有點事和你聊聊。”
劉姝說:“那也行,要不,佳明,你們就先走吧。”
孫誌斌心裏暗想:佳明,叫的可真親熱!不對,劉姝的前夫可不就叫什麼家明嗎?難道他們現在又和好了?
郭佳明帶孩子走了,劉姝和安琪坐上了郭佳明的車。
孫誌斌看安琪在車上顛了幾下就睡著了,這才開口說:“劉姝,你最近過的怎樣?”
劉姝說:“挺好。”
孫誌斌說:“哦,你老公柳原現在過的不好。”
劉姝聽到這個稱呼,不禁皺了皺眉頭。
又過去了三個月了,她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從前雖然他們也分居,可她還是會時不時地在和別人聊家常的時候應景地說到“我老公也是如何如何”。由於女人們的話題總是三句話離不開家庭,因此她說我老公的頻率還挺高,有時候明明是說謊,可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別扭,反而相當自然。可是自從這次他們分開後,偶然有一次她在聊天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我老公也是”,忽然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像自己撒了什麼彌天大謊,眾人的眼神也讓她渾身的不自在,然後她就收了話柄,從此她再沒在公共場合提過他。奇怪的是,家裏人也再沒在她麵前提過這個人,包括安琪,好像大家已經把他集體遺忘了,可是現在這個名字又被孫誌斌提了出來,劉姝聽了,感覺除了生疏還是生疏。
孫誌斌見她不說話,又說:“他已經兩年沒有得到晉級了,是所有管理人員裏麵唯一的一個,其他人現在都升上去了,就連原來比他低一級的,都升到他上麵去了。還有工資,也一分錢沒有漲過,你知道的,現在物價飛漲,你不加薪就等於是降薪了。”
劉姝哦了一聲,這對野心勃勃的柳原來說,的確是個打擊。
孫誌斌見她終於有回應了,接著說:“而且,他們總部現在一心想把他調到上海去,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了,因為他在古城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外部市場的訂單越來越少,新項目也快要結束了。也許在他們看來,他已經可以退出古城分公司的曆史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