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人是一所大學,壞男人也是一所大學。他們演示虛偽、花心、懦弱、粗暴,不負責任,到最後教會你自尊、自立、自強。“劉姝,沒關係,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繼續堅強成熟勇敢地麵對這殘酷的現實吧,一個人!你可以的!”她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
也許是因為柳原的那番話太過絕情刻骨,又也許是那天的月亮對劉姝產生了神奇的化學作用,總之,這一刻,劉姝竟然真的徹底斷絕了對柳原的念想。他人還在她身邊,可是她對他的感情卻已經死掉了。她以為她會哭,可她隻是象征性地擠出了一滴眼淚,便結束了對這段感情的悼念。
同時結束的,還有她那個重點小學的夢想,她決定腳踏實地地讓安琪上一所普通的小學。可是,事情往往總是在最後一刻出現轉機。16日上午,小雨爸打了個電話給劉姝,讓她帶著身份證、戶口簿到市區的派出所門口等他。
劉姝奇怪地問:“這是要幹嘛?”
小雨爸說:“給你和安琪掛戶口啊,我昨天知道了你這件事以後就馬不停蹄地找人,後來到了五點鍾終於有一個朋友回複說願意幫忙,我和小雨媽連夜去找他敲定了這事,今天早上他主動打電話給我,說今天下午有空。”
劉姝又驚又喜,差點落下淚來:“真的嗎?”
小雨爸說:“當然是真的了,不用擔心,這是無償的。而且,派出所那邊我也找了人,可以當場去就當場辦理。”
劉姝激動地說:“這,這真是雪中送炭,太謝謝你們了!”
小雨爸說:“不用謝,我們中午在派出所門口見。”
劉姝掛了電話,一個人在辦公室流了好久眼淚。有時候我們嚐盡家人的冷漠,卻忽然遭遇陌生人的真心的時候,會覺得更加難以承受,且加倍珍惜。
李玫走了進來,見她落淚,驚訝道:“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劉姝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李玫猶豫地說:“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麼企圖啊?”
劉姝生氣道:“不要把別人都想的那麼壞嗎!”
李玫說:“好好好,那你還在這裏哭什麼,還不趕緊回去拿證?”
劉姝趕緊收拾東西,趕回家拿了戶口簿和身份證,匆匆吃了個晚飯,就去他們約定的婦幼保健醫院的門口等小雨爸。派出所就在醫院旁邊的院子裏。
雖然七月還沒有到來,可這時天氣已經非常炎熱,中午一點半室外的最高溫度達到了三十七度。劉姝一路走一路擦汗,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依稀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裏向她招手,她走進了一看,居然是小雨爸,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這裏。
劉姝趕緊奔過去,邊把東西交到他手裏邊說:“哎呀,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在外麵曬太陽呀?”
小雨爸憨厚地道:“我來了半個小時了,不光等你,也在等朋友他們。看,他們來了。”
劉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小路上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身邊是小雨媽。
小雨爸解釋道:“他們剛才都到了,又折回去拿房產證。我們和戶籍警認識的,流程我們都問清楚了,等會兒你不用進去,小雨媽媽會陪著戶主進去。這樣好說話一點。”
劉姝恍然大悟,她原本有些疑心李玫說過的話,可是既然小雨媽也知道這件事,那麼她就完全沒有立場懷疑小雨爸的意圖了。
她一個人在外麵等著,約莫一刻鍾之後三人就走了出來,將戶口簿遞給她說:“行了,你們兩個人的戶口已經遷上去了。”
劉姝拿過來一看,果然戶口簿最後兩頁是她和安琪兩人的名字,和戶主的關係是“外甥女”。她開心地笑了,又有些疑惑地說:“戶口簿可以放在我這裏嗎?”
小雨爸說:“你拿著吧,我跟他們說好了,可以一直放你這裏直到辦理完入學手續。誰知道學校什麼時候要看這個東西呢?”
劉姝說:“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小雨爸說:“不要客氣了,隻要能幫得上你們的忙就好。”
劉姝說:“就算幫不上我也很感激你們這麼無私地幫忙。等忙完了這陣,請你們去飯店吃飯。”
小雨爸開玩笑地說:“去飯店就不必了,去家裏坐坐倒是很高興。小雨和安琪年齡相仿,兩個人很是玩的來,但是安琪比小雨優秀多了,聽說現在鋼琴已經過了五級了。我們小雨也學鋼琴,可是彈得不怎麼好,想去你家裏觀摩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