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周邊的小學都陸續報名了,安琪的學校還沒有落實,劉姝急的頭發掉了一大把,她終於決定,若6月30日還無法掛戶,她就給孩子到家門口的小學報名。眼看著就到了15號,事情還是沒有進展,這一天,她把QQ簽名改成了:寶貝對不起。
剛改完,小雨爸在QQ上和她打招呼:“安琪媽媽,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劉姝有氣無力地打字:“還不是她擇校的事情!”
小雨爸問:“怎麼,還沒落實?小雨早就去報過名了呀!”
劉姝說:“你們太幸運了,我們這個估計落實不了了。現在擇校又要掛戶了,如果掛不了戶,又錯過了屬地上學報名時間,估計我家安琪連小學都沒得上了。”
小雨爸說:“不會吧,這麼嚴重!不過你說的掛戶的事情讓我想起來,最近我家門口的派出所的確很忙碌,我還以為又要拆遷了,原來是為上學的事情鬧的呀。”
劉姝說:“是呀,現在市區的房子可吃香了,家長都削尖了腦袋找關係掛上去。”
小雨爸說:“怎麼,你沒找關係嗎?”
劉姝說:“找了,沒找到。愁死我了,天天晚上都睡不著覺。”
小雨爸說:“那你讓她爸想辦法去。”
劉姝不吭聲。
小雨爸良久,發了一條信息過來:“安琪媽,你不要嫌我八卦,你是不是離婚了?”
劉姝躊躇良久,答道:“是的。”
小雨爸說:“哦,那你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還真是辛苦。”
劉姝說:“何止辛苦。”
小雨爸說:“我明白,是艱辛。我跟你說個實話,我也是離過婚的,所以我很理解你的處境。”
劉姝假裝恍然大悟道:“真的?原來是這樣啊。”
小雨爸說:“是的,所以我來幫你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
劉姝說:“好,謝謝。”
她知道小雨爸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去年從一家電廠裏受了工傷以後,就幹脆病退回家專職帶孩子,同時做點小生意。她也去過他家,是很普通的工薪家庭,市中心也沒有房子,所以她並不認為他能夠幫上什麼忙,但是她還是很感激他的好意。和他們相比,柳原的態度就冷漠了許多。
他仍然有一搭沒一搭地來找劉姝,有時是看了一部比較惹火的愛情動作片之後,有時是喝醉了酒,有時是工作上有事要找劉姝商量,有時是被劉姝逼得沒有辦法。但他從來不肯給出一個承諾,比如一周到底能否固定時間和她在一起,比如對於他們將來能否在一起到底有沒有一個明確的時間表。柳原很顯然非常喜歡現在的獨身生活,他像隻剛剛飛出牢籠的小鳥一樣享受著自由。更何況,他的利益並無半點損害,無論是性生活,還是財產。
15號晚上,他應酬多喝了幾杯,到了十點半,他決定不回家了,要到劉姝家去打一炮。十一點,他醉醺醺地敲開了劉姝家的門。
劉姝皺著眉看著他東倒西歪地站在門口,仿佛已經司空見慣般地沒有說話,掉頭走進了另一個房間。柳原洗過澡後熟門熟路地也進了那個房間,話不多說,直接荷槍實彈地肉搏,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到興奮處,劉姝想起自己子宮上的那道疤痕,小聲提醒道:“戴套套,戴套套。”
柳原不情願地在床頭櫃裏摸了半天,又不情願地戴上,卻發現就幾分鍾的功夫,他那裏已經偃旗息鼓。他垂頭喪氣地從劉姝身上倒下來,說:“戴什麼套套呀,看,我不行了吧。”
劉姝說:“我這兩天是危險期,你總不想我再懷孕,又去打胎吧。”
柳原說:“那就生下來唄。”
劉姝說:“說的輕巧,生下來怎麼辦?”
柳原說:“賣了。”
劉姝掐了他一下,他說:“那你就吃藥唄,人家女的都吃藥,就你不肯吃。”
劉姝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避孕藥裏有雌性激素,乳腺癌最怕這個。”
柳原說:“你又沒有乳腺癌!”
劉姝說:“你忘了,我胸裏還有兩個結節沒消呢!再說,我有家族史,醫生說我是乳腺癌的高危人群,各方麵都要注意,我連豆漿都不敢喝,哪裏還敢吃避孕藥。”
柳原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是不想盡做妻子的義務了?”
劉姝說:“作為丈夫你難道沒有義務?”
柳原不吭聲。
劉姝說:“你要麼戴套套,要麼就去結紮。我既不想給你生孩子,也不想再打胎,太痛苦了。”
柳原說:“結紮?那不是就把我變成太監了?我才不去.”
劉姝說:“你上次不是說你們部門一個小夥子去做了結紮嗎?人家比你年輕十幾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