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姝說:“沒聊什麼,和他就見了不到半個小時,後來去見李玫了。”
柳原說:“哦。不早了,我還要學習,你早點休息。”
劉姝把包放下,走到他身後,趴在他背上說:“老公,能不能今天不要學習了,陪我說說話行嗎?你看,孩子不在家,你還每天晚上弄到十一二點才睡覺,我們什麼時候才有時間獨處呢?”
柳原把她的胳膊扒開說:“可是我天天都在家啊。”
劉姝說:“你人在,可是心不在,有什麼用?”
柳原不耐煩地說:“哎呀又來了,不是說好了我要準備MBA考試,你不打擾我的嗎?”說罷,他做忙碌狀,不再理睬劉姝。
劉姝訕訕地站在邊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她還是好脾氣地說:“那,安琪已經走了,你什麼時候才有空陪我去西塘呀?”
柳原一愣:“去西塘?我說過要陪你去西塘了嗎?”
劉姝的火一下子蹭蹭蹭上來了,她強忍住脾氣,說:“是,你說過,不能陪我去廈門,但是會陪我去西塘,並且你還說這次一定說話算話。怎麼,你又忘了嗎?”
柳原搖搖頭說:“哎呀,我現在記性真是差呀。不過沒事出去旅遊幹嘛呢?這天熱嗎熱死了。”
劉姝終於忍不住了,說:“你記性差怎麼不忘了你媽和小波的生日呢?記性差怎麼再忙也記得要去接你姐和小欣呢?記性再差你還是不會忘記陪客戶喝酒,怎麼我的事你就一件都記不住?”
柳原拉著臉說:“行了,我陪你去。現在你可以走了。”
劉姝現在真的很想把他的電腦頁麵打開,把曆史瀏覽記錄和QQ記錄、遊戲記錄翻出來給他看,當著他的麵戳穿他以學習為借口躲避她的謊言,可是她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她說:“那你再學習半個小時就早點休息吧。”
柳原沒有任何反應,劉姝進了臥室,洗漱完畢後倒在床上,卻又睡不著。她不斷回想著今天和家明及李玫的會麵,尤其是李玫對她的提醒和忠告,讓她心驚肉跳,難以入睡。
那些人真的值得報複嗎?她真的要一輩子做行屍走肉嗎?她會變成真的憂鬱症患者嗎?
她想來想去,總是覺得不安心。於是她起身,站到窗戶邊,爬上了飄窗,閉著眼睛拉開了窗簾。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後,鼓足勇氣睜開眼睛低頭看了看地麵,這一看她立馬心驚肉跳,兩腿發軟地蹲了下去。過了幾分鍾,等那陣驚悸過了,她再次鼓起勇氣站了起來,這次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她甚至還鼓足勇氣,拉開了一扇窗戶,這時,身後傳來一聲狂叫:“你幹什麼!”
劉姝嚇得蹲下身,一扭頭,看到了柳原那張扭曲的臉。
柳原並沒有過來,他遠遠地站在門口,破口大罵道:“神經病!不就是沒按照你的意思去旅遊嗎?不就是沒陪你說話嗎?老子他媽煩透你了!就知道你回來準沒好事,你就是個禍害!趕緊給我死的滾,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讓他把你給接回去!”
劉姝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撥打了白厚仁的電話:“爸,趕緊過來把你女兒接走!她又在家尋死了!”
放下電話,柳原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死就去死吧!”
說罷,他扭頭就走出了臥室。
劉姝頹然地坐在窗台上,兩手抱著腦袋,她現在知道了,柳原誤以為她要跳樓,所以發飆了。可是,他甚至連問都沒問她一句,更沒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就半夜三更地打了她父親的電話,好叫她趕快滾蛋。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是柳原卻生生要劉厚仁將這盆已經潑出去的水收回去。他一點也不在乎這有多傷他的心,也不管白厚仁有沒有從喪妻之痛中恢複過來。
二十分鍾後,劉厚仁果然來了。柳原連麵都沒露,一個人躲在安琪的房間裏。
劉姝本來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隨父親去了,可是當他真的來了的時候,她又冷靜了。看著他愁容滿麵的樣子,她想:不行,絕不能再次讓父親擔心,於是,她向劉厚仁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然後說:“爸,你回去吧,他現在在氣頭上,等會兒我給他解釋一下,就沒事了。”
劉厚仁說:“那也好,你們有事好好溝通,不要老叫我擔心。”
說罷,劉厚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