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說:“謝謝爸的提醒。對了,很抱歉媽去世的時候我沒能趕回來參加葬禮。”
白厚仁說:“這不能怪你,是我們沒有通知你。”
家明說:“我也許近期會回來,到墳上去給她上香,順便看一看安琪。”
白厚仁說:“也好,回來了就通知我一下。”
兩人掛斷了電話,白厚仁若有所思,始終無法入睡,直到淩晨三點,他又過去看了一眼劉姝,見她睡的正熟,這才安心地睡了。
一大早,劉姝在一陣熟悉的煎雞蛋的香味中醒來。廚房裏傳來鍋鏟的聲音,一定是白厚仁在給家人忙早飯。劉姝頭很疼,她拿起手機,剛一開機,嗖嗖嗖數十條信息跳了出來,全部是家明的未接來電通知,最後一條是淩晨三點半,看來他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覺。可是連柳原一條信息也沒有發過。
劉姝歎了口氣,從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兩個男人的差距,可是當日她為什麼鬼迷心竅地選擇了薄情寡義的那一個?還是說這就是男人的天性,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劉姝使勁搖了搖頭,又何必管他們誰是誰非,這兩個男人她都要從生命裏徹底地鏟除,一個不留。她劉姝沒有男人一樣可以活下去!對了,不要忘記了今天的任務,那就是:找房子,搬家!
早飯時劉姝和白厚仁談了自己要出去找房子的打算,當然遭到了他的強烈反對。可是劉姝態度非常堅決,說是不想長期拖累父親,也想一個人獨立生活。白厚仁想到她昨日的狀況,也不好過分堅持,想想讓她自己一個人出去吃吃苦也好,說不定就把心高氣傲的毛病改了,麵對現實了,於是他假意答應,心裏還是想暗自拖延,最好弄到最後不了了之。
可沒想到劉姝對這事非常認真,竟然沒有委托他去做,而是親自跑到了中介,三天看了五間房子,最後閃電般地簽了其中的一個兩室一廳,地點就在他們小區的旁邊,柳原家的斜對麵。裏麵家電還算齊全,隻是比較簡陋,少不得還要自己置辦一套家什,比如鍋碗瓢盆,垃圾桶,洗腳盆之類的。不過好在租金也不算貴,一個月一千五,一個季度一交。碰巧劉姝自己的房客剛繳納了下半年的租金,正好可以用來支付這筆費用,還有一點剩餘。
白厚仁想,雖然不在一起住不方便照顧,可是畢竟離的不是太遠,他還是可以每天早晚過去看看。於是也滿口答應了,幫著她一起搬家。
6月6日,劉姝終於如願以償地帶著安琪搬進了租來的房子。
她給柳原發了一條短信:準備離婚。我已經搬離我爸家,從今天起,我們正式進入分居程序。有關離婚事宜,近期我會醞釀並草擬好協議發給你,若你有意見,也可以及時告知我。隻有兩條需要你協助:一、我近期需要回去拿一些私人衣物;二,我想將朱阿姨帶到我這裏,方便照顧安琪。
柳原收到短信後,沉吟片刻,回了一條:你是否要再考慮考慮。
劉姝斬釘截鐵地回道:“沒有什麼好考慮的,我想盡快結束和你的關係,從此生不往來,死不吊唁。”
柳原回: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說的我都同意。
劉姝沒再回複,她還有一大堆家務需要做。現在沒有人幫忙,她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廁所裏有一大堆衣物需要清洗,房東卻隻提供了一台雙杠洗衣機;沒有管道燃氣,要去附近的菜場去找人買灌裝煤氣;有一個小房間有一個洞,剛才她親眼看到老鼠從洞裏進出,這裏是一樓,外麵就是一片綠化帶,想來除了老鼠還會有其他的動物出沒,所以要盡快想辦法將那個洞堵上,不然晚上根本不敢睡覺。更可怕的是,若是下雨,家裏會發大水。
劉姝忙了半天,不禁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快簽下這個房子,還一次性把定金和租金全都交了,現在想退都難退了。
她想了想,還是硬起頭皮和房東去交涉,可是房東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打中介電話,中介說房東出國旅遊去了,要半個月才回來,他也沒辦法。
劉姝焦頭爛額,開始為接下來的日子發愁,可是,她的分居生活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