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新房子的第三天夜裏,劉姝忙活到了九點才躺在了床上。女兒一個人在床上玩的累了,已經先睡了。劉姝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個破房子,真是上了鬼當了!外表看起來還好,可是好多東西都是壞的:衛生間的浴簾一動就掉,洗個澡掉了四次,衛生間的門也是壞的,根本就關不上,她隻好在牆上粘了一個掛鉤,然後用一根繩子把門把手和掛鉤連起來,這樣才勉強把門掩住;小房間的地板是壞的,都發黴了,房東說是漏水泡壞了,可是一直沒有來修;牆上的那個洞是老大難,劉姝用破布塞住了,可是一旦下雨就擋不住了;房間的門也是壞的,根本就鎖不上;電視機也是壞的。劉姝真的快要瘋掉了!原本以為兩室一廳的房子,又在沃爾瑪後麵,交通便利,租金隻要一千五算是便宜,可是現在了解了房子的實際情況,就是給她倒貼一千她也不想住!
這不,這會兒她怎麼也不敢睡覺。這裏是一樓,緊靠在小區大門口,沒有防盜窗,也沒有防盜門,臥室門也是壞的,窗戶上的栓子是壞的,衛生間的小窗戶也是壞的,壞人很容易從窗口爬進來,小區大門是24小時開放的,家裏就隻有孤兒寡母,叫她怎麼敢安心睡覺?
可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她是在是熬不住了,終於還是睡了過去。朦朦朧朧中聽到有人敲門,她問“誰呀”,沒有人回應,敲門聲還在繼續,甚至還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她緊張的渾身冒汗,可就是無法動彈。門開了,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腳步聲漸漸近了,到了臥室,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劉姝想把頭抬起來看看究竟是誰,可是就是抬不起來,她急的叫了起來“救命,救命”,然後手舞足蹈地掙紮著,這一掙紮她終於醒了,原來,剛才是做了一場噩夢。
劉姝用手擦擦冷汗,再看看身邊的安琪,她睡的正香。她長噓了一口氣,用力抱了抱她,又轉過頭去看窗外的天光,目測現在應該是三四點鍾的樣子。
月色透過單薄的窗簾照了進來,房間一覽無餘:一個單門的衣櫃,散發出甲醛的味道,一張椅子,除此以外空無一物。劉姝想:家裏還有好多衣物還沒有帶來,如果帶來了,哪裏有地方放呢?想著想著,她就發了愁。最後決定還是什麼都不想了的好,趕緊睡覺。
哦,對了,明天要把窗簾換一下,這個窗簾實在太薄,太透,很容易看見內景。現在安全第一,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屋內隻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那就不好了。更何況,有時候還要在屋裏換衣服。
哎,這也要修,那也要換,還要請保姆,剛拿到手的租金,很快就要用光了。可是,該修的還得修,該換的也要換,保姆也不能不請,不然孩子沒人接送。現在全部希望就寄托在自己能夠順利通過試用期考核,當上婚禮策劃師,好加工資了。可是萬一當不上,怎麼辦?
劉姝越想越愁,越發的睡不著覺。
她又氣狠狠地想:此刻,柳原在他那個大房子裏,和他兒子兩個人不知道多開心,他根本就不會在乎自己此刻究竟有多落魄。是啊,他連她的生死都不在乎,又怎會在乎她落魄不落魄?劉姝啊劉姝,你就當是自己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拿婚姻買了個教訓!
她不知道的是,柳原此刻也沒有睡著。
劉姝離家出走快三個禮拜了,柳原的心情,從一開始的狂歡,轉為平靜,此刻,又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