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那張純淨的小臉很久,喬朗笑了,“安安,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去那個party嗎?我隻是想讓你在我以後罵你髒的時候,你有一個可以反駁我的證據,讓我時刻記住,其實,我才是最髒的那個!”
懷裏的小女人熟睡著,渾身散發著聖潔溫柔的光芒,唇角邊那純淨的笑容,仿佛能把人淨化,那一瞬間,喬朗又如同看到了天使在微笑。
她是如此可人,如此無辜,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喬朗這輩子最無法抗拒的就是她這副模樣,既讓人心疼又恨不能再狠狠的欺負一下。
既然放不下她,為什麼他還是不能試著敞開心扉信任這一切,他的右手不自覺的撫上胸口,聆聽著那顆心髒的跳動,這顆心經曆過太多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又被他最愛的女人傷得體無完膚,就像一隻被人類傷害過的流浪貓,明明很想再信任人類,卻最終還是逃得遠遠的,戒備的避了開去。
這些日子,他已經很努力了,努力逼自己忘記視頻裏的那一幕,努力不在乎她肉體被他曾經的朋友占有過,他能給她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兩個人就這樣難舍難分的抱在一起,像一對交頸鴛鴦,盡管曾經的傷痕還若隱若現,可是這一刻,他是真的想試著重新開始。
隻是喬朗,你為什麼就是不去全麵了解一個事實的真相,你是否明白,愛情的傷痕不是用遺忘或者假裝不在乎來治療的,而是義無反顧的信任。
“喬總,所有的會議都已結束,中餐設在前麵一百米的海天國際大酒店內,已經定了下午回青市的機票。”安靜走在喬朗身後,一臉公式化的給喬朗彙報今天的行程,眼底卻是掩也掩不住的快樂。
“嗯。”喬朗提著公文包,快步向海天國際大酒店走去,就在即將到達酒店門口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染著黃頭發,身著黃襯衫的年青人,就在跟喬朗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搶過喬朗右手提著的包,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飛快的向前跑去。
“啊——”身後的安靜捂嘴尖叫出聲。
“該死的。”喬朗快速反應過來,轉身就拔腿追去,包裏並沒有現金,卻全部都是這次會議上談來的項目合同和標書,還有好幾份內部絕密文件,落在一般人手裏不過隻是堆廢紙,但如果被商業上的競爭對手拿到,那對喬氏來說將是一個不可估量的巨大損失。
那小偷的腿腳也極利落,一看就是個慣犯,二人你追我趕了幾條大馬路,那混混顯然是沒想到這個西裝革履的大老板會這樣不顧形象的窮追不舍,終於慌不擇路的被喬朗逼進了一條破舊的小巷。
小巷中有一家廢品收購站,門外堆滿了啤酒瓶,喬朗彎腰拿起一個玻璃瓶,一步一步逼向小混混,那小偷看著步步逼近的喬朗,嘰哩呱啦說了一堆當地土話,大概是威脅之類的。
喬朗聽不懂,隻是冷冷的說:“我可以用錢包來換,你把包給我。”
但很明顯,小偷也聽不懂他說什麼,兩人僵持著。
“他說,隻要你肯放了他,他就把包還給你。”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
喬朗順著聲音歪了歪頭,原來身旁那個廢品站門邊剛剛走出來一個女孩,正緊張的探著腦袋看著他們。
“好,你跟他說,隻要把包放下,我就放他走,不會報警也不傷害他。”喬朗衝女孩點點頭。
女孩又看向小偷,重複了一遍喬朗的話。
小混混將包舉在胸前,慢吞吞的向喬朗走來,就快到喬朗身邊時,他猛然將包摟在懷裏,企圖飛奔出去。
喬朗早就防著他這一手,直接揮起手中的啤酒瓶,狠狠的砸了過去。
“啊——”女孩的尖叫聲與男人的呼痛聲混合著傳來,那個小混混被喬朗一瓶子砸在腦袋上,頓時血流滿麵。
但很顯然喬朗的先動手已經徹底激怒了小偷,他拋下包,對著喬朗大吼一聲,操起磚頭就向喬朗砸去。
成天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倒真是很長時間沒打過架了,上一回打架,還是為了那個女人,喬朗唇角帶笑,俊目微眯,突然一個掃堂腿向小混混橫去,那人遂不及防,又被直接掃倒在地,呼呼喘氣。
喬朗邪魅一笑,巷口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在這裏他人生地不熟,援兵還不見蹤影,萬一這小偷有同夥,他一個人怕敵不過,這些看熱鬧的當地人是肯定不會幫他的,喬朗不敢戀戰,見那人爬著直不起身,他走向前,拾起了他的包,轉身就往外走。
突然,身邊那個嚇得躲在廢品站裏的女孩一聲大叫:“小心啊。”
喬朗猝然回身,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已經逼近了他的身體,沒時間再躲了,他閉上了眼睛,等待那致命的一擊。
就在他閉眼的瞬間,那個相距不遠的女孩突然從廢品站裏衝出來,緊緊抱住了小混混的腰,那小混混惱羞成怒,也不再管喬朗,反身舉起刀就向女孩狠狠砍了下去。
瞬間鮮血迸射而出,周圍人群爆發出陣陣尖叫,小混混趁著喬朗上前去扶女孩的時候,趁亂竄出了人群。
“喂,姑娘,你怎麼樣?”喬朗看了一眼女孩蒼白的麵孔,也慌了神,飛快的掏出了手機,打了120,又快速的脫下襯衫,按在她不停流血的肩膀上。
安靜帶著酒店外值勤的警察擠進人群,就看到蹲在地上光著上身的喬朗,他的身上不知道哪裏受了傷,白淨的肌膚全是斑斑血跡,安靜顫抖著拾過一旁沾滿土的西服外套披在他身上,帶著哭腔說:“朗……喬總……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倒是這個女孩子替我受了重傷,120怎麼還不來?”喬朗抬頭看向安靜,給了她寬慰的一笑,這一笑,殺傷力太大,魅惑眾生,中招者無不臉紅心跳,他臉頰上還濺有血滴,薄削的嘴唇勾出的弧度配上他冰冷狂妄的眼神,幾乎所有人都要為他喝彩。
“喬總——,”遠遠的,一個會議的負責人奔跑過來,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陪著笑臉說:“實在是很抱歉,雖然警力不足,但會場周邊一直都是很安全的,沒想到今天出了這檔子事,我們真是沒法給各位領導交待,醫藥費全都由我們來付,那個,市裏省裏的領導都在酒店,還請喬總大人有大量,不要過於追究。”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120就鳴著笛開了進來,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了過來,喬朗站起身,將痛得幾乎昏厥的女孩子交給醫生,轉身去安靜說:“你送她去醫院,所有的費用先由喬氏墊付,先在那陪著她,我去換套衣服,再到飯店露個臉就過來。”
安靜點點頭,看著喬朗披著西裝,夾著那個失而複得的包在負責人的點頭哈腰中,昂首挺胸的越過人群而去。
身邊醫務人員已經給那個女孩掛上了點滴,安靜隨著他們一同上了急救車,呼嘯著向醫院奔去。
直到一個小時後,喬朗才在汪經理和會義負責人的陪同下趕了過來,女孩已經從手術室推進了普通病房,剛剛配合警察完成了筆錄。
“她傷得怎樣?”喬朗皺著眉問向安靜。
“被劃了一刀,挺深的,但沒傷到骨頭,沒有生命危險,剛動完手術,正在休息。”安靜推開病房的門,讓喬朗等人進去。
身後的汪經理將一個超大的果籃和花籃放在了床邊的小櫃子上。
躺在床上的女孩,看起來很纖瘦,直直的長發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從中間分開,靈秀淑雅,五官還算精致,有些古典的美,不是一個標準的大美人,卻很純真耐看,是越看越有韻味的那種。
安靜定定的看著她,女人天生的嫉妒讓她心裏莫名有些微微的不舒服,情不自禁就拿她跟自己做比較,哼,比她矮,眼睛沒她大,鼻子沒她挺,臉沒她小,胸?看不到……暈,她在想些什麼,她知道,她在嫉妒這個女孩,嫉妒她有這個機會為那個男人擋刀,而恨自己為什麼不能跑得更快一點,在他麵臨生死一線的時候,能與他同生共死的人卻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