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總卻知道,他說是劉義斌親自跟他講的。
“家夥在幹危險的事情呀,華華!”有天張總把我叫到辦公室裏,“他一直就在謀劃一件事情,現在因為擔心你跟孩子受影響,讓我看著你,別出事。”
我完全摸不著頭腦,一點也聽不懂。
原來劉義斌計劃的事情就是弄垮那個“劉總”——商貿部的劉部長。原來他當時急吼吼想要推進的義海那個案子,並不是想要促成那單生意,而是想要弄垮劉部長。
“家夥,真是心思縝密呀,計劃了好幾年,也貼了不少錢進去,帶著自己公司的員工跟蹤拍照錄像,收集劉部長貪汙受賄嫖賭的證據,現在據說是坐實了,這一次劉部長翻不了身,劉義斌擔心他打擊報複,原來他是不怕的,但現在因為有了孩子,就有點擔心了。”
我完全沒想到劉義斌會是這樣一個人,是個能幹這種事情的人,不是說他很英雄,隻是他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略帶痞氣的商人,而不是這樣一個嫉惡如仇的人。
有天看著他額頭上帶著傷,就疑心他是不是著了人家的道。他抱著小妞在那兒很悠閑的吃著零食看著小品。我總忍不住偷瞄他的傷,想開口問他,又張不開嘴。等到他起身準備離開了,我也沒問成。站在窗口看著他下樓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我跟著跑下樓。他還在車上沒有發動,黑漆漆的不知道坐在駕駛位上幹什麼,我湊過去看,他閉著眼睛頭靠在靠背上。
我看他,他睜眼就看見了我,我們就這樣互相盯著看了兩秒。
他打開車門站在我麵前,“幹什麼?”他幹笑了兩聲,他指了指自己額頭的傷,“想問又張不開嘴?”被他看穿了。
“什麼也不問,我就走了。”他拉開車門準備上去。而我依然不知道說什麼。他回過頭來推了我一下,“靠邊!”
他走了,他的大奔嘶吼著從我腳邊摩擦而過。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心髒空落落的往下墜。
那之後他還是不請自來。隻不過有一段時間他很久都沒出現,我本來想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正好是孩子的生日,我想打個電話問問他來不來看小妞,結果有個人找到我說,劉總最近出差去了,會有大半年的時間。那就是說會有大半年的時間都見不到他,我想。
結果小妞過生日的晚上十一點過,我們都睡了,他給我打電話,說他在門口。三月底四月初,天還很冷。我打開門看見他嘴唇都凍烏青了。
“怎麼了?”我著急的問,“不是出差了嗎?”
他徑直走進我那屋想去看小妞,我拉住他,“小妞在媽房裏,都睡了。”
當他轉過臉正好在燈下,我看見他的臉頰又有傷,肩膀也有點斜,好像很痛苦的端著。我差點就問出了口,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反倒是他先開了口,“你也不問問你兒子?”他歎了長長地一口氣,“他今天也過生日,你也不打算問問他。”
聽他這樣說的時候,我才想起妞妞的雙胞胎哥哥,他在我的肚子裏住了八個多月,我居然差點要把他忘記了,忘記他也是今天的生日。
看來生了他們,我忘記的何止是李淩雲一個。
我依然該死的不知道說什麼。
劉義斌看著我,眼紅紅地說,“明天我把小子抱來,你給他喂口奶。”
“沒有了。”我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已經沒有奶了,小妞已經斷奶一個多月了。
這幾個字好像深深的刺傷了劉義斌,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我,表情痛苦,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地方很疼,他額頭滲出汗來,他跌坐在床沿,他向我伸出手來,他示意我靠近。
“我想睡你!”他一把摟過我的腰,手臂越箍越緊。
他的頭像個火爐似的烤得我的胸口發燙。他的手就像火鉗一樣也很燙,他的嘴唇就像火焰一樣也很燙,他的身體就像個火球一樣都很燙……
“你還是不打算問我?”
我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同時堵住自己的嘴,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幹脆堵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