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屋是他們公司一個高管的家。我想他帶我來見這些人,應該是因為他在公司遇到的麻煩。
侯春不想辭職,他想留在他們公司,他希望公司能讓他到上海分公司來,這樣既能躲開是非又能保住飯碗。
他和他的上司講話的態度很謙卑,甚至是帶著一點卑微。看得出他想要使出渾身解數來保住他的飯碗。這樣的侯春真是我見也沒見過,想也想不到的。他從小到大在我身邊都是嘻嘻哈哈、無欲無求的樣子。記得讀高中也是我硬拽著他去讀的。眼前這個和上司說話就眼裏滿是獻媚的侯春和我頭腦中侯春的職場樣子出入太大。不知道是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還是什麼時候他已經發生了改變。
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說話,我不打算問他,他也沒打算跟我解釋什麼。我們默默站在街邊等的士。當出租車來時,我坐上了車,我說,“我先走了。”他正打開車門準備上車,聽我這樣講,就停了動作盯著我。這時後麵有一個老外邊跑向我們邊喊著他的英文名字“Rain”,是大屋裏那幾個老外當中又瘦又高的那一個。侯春走過去攔住那個老外,老外好像是準備叫住我跟我說什麼。他倆很激烈的爭論著,侯春仿佛讓他快回去,老外在那兒又比又劃。
出租車師傅問著,“他走不走?不走把門兒給我關上啊!”我趕緊伸手把右車門關上,然後說,“走吧!”
第二天,那個老外找到了我,開門見山的要求我和侯春結婚,他說他會給我錢,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你幫忙他,他需要一個妻子。你是他的朋友,發兒小。你們兩個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婚姻,名義上的。”
“我可以給你更多。”他看我沒說話,於是開始加碼。
“我不要錢。”
他攤開手,聳了聳肩膀,示意我繼續說。
“他需要我這樣做,我會幫他,隻要他需要。”我頓了頓,“但請他來跟我講。”我不知道他和侯春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想知道,我也不願意去聯想,因為我自己的事情已經就夠複雜的,我還要騰出頭腦來思考唯物唯心的東西,還有到哪兒去找靠譜的通靈大師。我哪有空閑去思考“發兒小”不明就裏的這個那個。
他懂我的意思,好像老外都是那樣直接了當,他們不會像東方人那樣拐來拐去,藏著掖著。我不願意聽,可他很大方的要跟我說,
“youknow,中國人對我們這種關係很敏感,so,Rain需要一種正常的關係來——”他詞窮的比劃著。
“掩人耳目!”
“what?”老外當然聽不懂這些成語。
如果我對於侯春來說,有這樣的用處,可以這樣用一用,也無所謂,就像他說的,我反正就是一副皮囊而已。
但是,就在去年,同學的婚禮當天,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侯春不還是個直男嗎?還在埋怨我沒有給他機會。怎麼就突然鑽出這麼個boyfriend,難道他那天晚上被雷劈了嗎?
自從李雲發生意外以來,我所有的人都看不順眼,所有的事情都不對勁。我想一定有人動了地球的軸承,所以磁場發生了變化,一切都亂了套。
老外想得很周到,還帶了一份文件,清清楚楚地羅列了我的權利義務,約定的比較多的是金錢關係,諸如名義上的夫妻不涉及任何財產繼承債務共擔等等,說人話就是,他的還是他的,我別想;我欠的是我欠的,和他無關。當中有一條比較紮眼:
關係存續期間,乙方必須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如果使甲方的形象遭受損失,將如何如何賠償。就好比我開著車好心載你一段,我開車的級別不好,抖得你不舒服了,我還得跟你說對不起了。
我想說,我又不收錢的,可不可以不那麼專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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