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高矮是皇親國戚嘛,我一個臨時工,人家一句話,我就要走人的。是不是呀?”
“什麼皇親國戚呀?”幾個不了解情況的年輕人來了興趣,探聽清楚了之後,人人對李淩雲又多了一份防備,不近不遠,不敢親近也不敢得罪了。
公司的家電概念房弄在我們的電子倉庫裏,需要個人天天去記錄數據,完了還要照相留底。因為是設計部門的工作,他們借著電子倉庫歸我們倉儲部管這個理由,把這個繁瑣小事推給我們部門。大家都抱怨自己手頭事情多,嫌累不願意去,而我自告奮勇。
幹完手頭的工作,就趕著去概念房記錄照相。我剛走進去,埋頭套鞋套,電視就自己開了,放著傑克遜的《dangerous》,詭異!我提了個小心,沒走兩步,音響以震破耳膜的音效大剌剌放著玻璃碎地的聲音。吸塵器在地板上橫衝直撞。我站在原地沒動,電視和音響同時關上了,屋子恢複平靜。
我想起了上次李淩雲辦公室的音響事件,應該又是他吧,小學課本裏的電腦住宅被他搬到這個概念房來了,此時此刻應該正躲在監視器後麵得意。他是個控製狂,恨不能將所有東西裝上塊電路板子遙控上。
我還有正事要做,拍照,不去管哪裏又會冒出什麼東西。趕緊照了好離開,可電燈這裏開那裏關,閃的人沒法照。深呼吸也沒用,我鬼火冒出來,把外套一脫,袖子捋上去:找到總閘關了丫的,總該消停了吧!
我到處找電閘的樣子一定讓攝像頭後麵那個人很滿意。
可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站在廚房想該怎麼辦,消防水突然噴出,我被澆得一頭一臉。我簡直快氣瘋。我扯著廚房的一根插線一拽,火星子直冒,嘭的一聲巨響,腳下一滑,我摔得像個凍魚棒子。
躺在濕漉漉的地板上,天花板的消防噴頭還在那兒欺負人的噴著。牆角的攝像頭偶爾閃一道光,好像某人嘲笑的眼神。我就那樣死死的盯著它不轉眼,心裏問候那家夥的祖宗十八代。
不曉得躺了多少分鍾,我慢慢的爬起來,看看自己這個狼狽樣子,眼淚簌簌的流下來,太特麼的可惡了。
走到衛生間裏,想找個毛巾把身上擦一擦。聽到急急的腳步衝進廚房,又往裏麵衝過來,我背對著衛生間門,聽到身後粗粗的喘息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監視器後麵的肇事者趕來看自己幹的好事。
他以為我被電死了。
他伸手來拉我,可能想看看我怎麼樣了。我狠狠的轉過身,想要甩開他拉住我的手。該死的真的是他,臉上身上都是水。我手腳都用上了,歇斯底裏的叫著:“你想殺人呀?你個神經病!瘋子…”
不知道怎麼拉來扯去,他把我的手反剪在背後,手臂緊緊的捁著我的肩膀,下頜抵著我的頭,我的臉正貼著他的喉頭。兩個人都喘著粗氣,沒力氣了。
身體從臉、胸、小腹、大腿一路下來緊緊地貼在一起,各自身體都有濕漉漉的潮氣,不動彈就感覺一股異樣。我拚命掙紮,四目相對時,異樣更甚。他抖著嘴唇說了一個詞:“別動。”
我真的不應該動。
他的嘴唇貼上來時,我腦袋嗡嗡作響……
本來是你死我活的,怎麼演變成後來的情形。我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回事?犯賤呢還是真被電到了。
空氣凝結了幾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