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嘛啊?”佳音疑惑的看著我。
“不知道。”我聳聳肩,我確實不知道,這個家夥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沒過半個小時,張學滔又跟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麵不改色心不跳,隻是一張臉漲的通紅。
“佳音,嫁給我吧!”他噗通一聲單腿跪地,手裏舉著一個打開的戒指盒,從我這個角度看不清裏麵的戒指,但已經感受到鑽石折射出的光芒。
佳音愣在了那裏,仿佛反應不過來,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學滔,兩個正好路過病房門口的小護士趴在門口忍不住低聲笑著。
“嫁給我吧!”學滔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堅定無比。
佳音還是不說話,隻是紅了眼圈,一雙手垂在兩側微微顫抖著。
“你,你不願意?”學滔漸漸的心裏沒底,有些慌神了。
“我以為你會嫌棄我!”話一出口,佳音失聲哭了出來,“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曾經那麼壞,還嫁過人……”
見她哭了起來,學滔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趕忙站起來,心疼的摟在懷裏。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別再說了。你做錯事也是被他脅迫,嫁人也是被人算計,以後沒人敢再欺負你了!別哭了!”他輕輕的拍著佳音纖弱的後背。
我坐在病床上,心裏由衷的感到高興,總算他們能走到一起,也算是我們之中難得的一段完美結局了!
誰知,學滔越是勸,佳音越是哭的厲害。
“你別哭了,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啊?我無父無母,也沒什麼錢,又是天天和屍體打交道的人,你不願意,也在情理之中!不願意也別哭了,當我沒說就好了……”
“誰說我不願意?”佳音猛地止住了哭泣,抹了一把眼淚,認真的說,“我願意!”
“真的?”學滔那對小眼睛努力的瞪了老大,足見他有多麼興奮。
“哎呀,你倆快點吧!求個婚也這麼墨跡,人家護士等著來給我輸液呢!”我實在看不下去,隻得把自己的殷切期盼化成了一句牢騷。
學滔這才取出那枚戒指,小心翼翼的戴在佳音的手上,這段求婚終於告一段落。
“親一個!親一個!”門口的小護士小聲的起著哄。
學滔和佳音都紅了臉,雖然這時候親一個確實錦上添花,可以我對學滔的了解,他不太像是能當眾辦這事兒的人。
果然,他扭扭捏捏遲遲疑疑,死活不肯上前,最後還是佳音蜻蜓點水似的在他唇邊啄了一下,又羞澀的跑了出去。
小護士看著他兩個一前一後的跑了出去,這才掩口笑著進來給我紮針輸液,弄好後又笑著竊竊私語著跑了出去,我相信,不出一小時,整個醫院都會知道有一對男女在病房裏求婚了!
剩下我自己靠在床上,我看著自己受傷的左臂,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素戒還是那樣簇新閃亮,思緒不由的回到那天的哈根達斯裏。
“老婆,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那天,他這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