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岑亞冷漠的拿起桌上的刀叉,“等下讓君冽帶著你去買一些必用品,下午專門的設計師會過來給你設計,晚上和我一起參加聚會。”
季子晴像是沒有聽到蕭岑亞的話一般,隻是神情漠然的吃著桌上的早餐,過了片刻,拿起桌上的餐巾紙,優雅的擦拭了下唇角,一臉冷漠便想要推開椅子,離開餐桌的時候,耳畔卻傳來季岑亞冰冷刺骨的嗓音。
蕭岑亞很快就吃完了早餐,執起餐巾擦拭了下嘴角,扔下餐巾站了起來,“不要試圖惹怒我,你應該知道這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臥病在床的妻子身體漸漸康複,今天是她第一次公開場合的出席宴會。,深情的演繹你要給我做足來,否則你永遠都別想再踏出這個家的大門。”
季子晴的一臉漠然,就連眉毛都沒抬一下,她懶得與他逞口舌之快,她很清楚逇知道,如果自己在此刻的時候得罪了麵前的人的話,或許她真的是永遠都別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直到門外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她微微抬起頭望著餐廳外一直佇立無聲的男人。她隱約記得這個男人好像是叫做君冽,一個蕭岑亞派人監視著她的男人。
她從餐桌上離開,走到他的麵前,雙眸直視著他。
如此近距離的觀望她赫然發現此人竟長得非常漂亮,淺麥色的肌膚,陽光的眉眼,最難得的是他竟長了一張娃娃臉,雙目尤為清澈澄淨。
這般幹淨的人,竟然會是呆在蕭岑亞那般惡魔的手下?想到這裏,季子晴的眼底頓時漾過一絲的暗色。
兩人對視了良久,君冽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好似站在他眼前的季子晴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見此情況的季子晴,突然朝著君冽勾起柔唇燦然一笑,頓時臉若桃花,整個人都散發出惑人的光彩,
“君冽,以後你就是跟著我的人了,不要總是鄉一個機器人一般嘛,這麼年輕就擺出這樣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適合呢。”
君冽靜靜的看著她轉身上了樓梯才收回目光,來到外麵抬高視線遠望天空。又是一個和風煦暖的豔陽天,陽光打照在他身上卻絲毫不見暖意。
一個行走在刀鋒邊刃舔血活命的人,已然是被上帝所拋棄的人,他們隻能藏匿於陰暗之中,按照既定的軌跡最大限度地寬慰自己的生活。
再次看到女人,她的臉上畫著淺淡的妝容,黑色的卷發飛揚,高貴得體的穿著,光鮮亮麗的打扮,儼然成了一位風韻柔美、顧盼生輝的俏佳人。
君冽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朝著季子晴恭敬的彎腰,然後為她為她打開車門,隨即轉身坐在駕駛座上神情專注的開著車。君冽望著窗外,兩邊的街景不斷的後移,這個她打小成長的城市,好像是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呢。
可是今天麵對這熟悉的一切,她碾碎的記憶又瞬間拚湊成影,原本幾近麻木冷淡的心又不可遏製地疼痛起來。瀲灩的眸光驀然黯淡,當年的她麵對這血淋淋的一切真相,她就想徹底地瘋掉、傻掉、崩潰掉。
曾經的他,溫柔善良,卻不曾想竟是殺死父母的真正凶手,而同眠共枕、纏綿悱惻的丈夫到頭來卻是自己的殺父仇人,這是何等的殘忍何等的不幸?
季子晴抬起自己的手腕,帶著淺綠色蕾絲綢帶的手腕上橫著一道醜陋的傷疤,已近崩潰的她絕望地選擇了自毀。
季子晴的唇角微搐,那個男人,就連死,都不會放過自己,他要用自己來祭奠自己滿腔的仇恨,即使他仇恨的對象已經死掉了,可是卻還是不滿足,因為他仇恨的人的孩子,就是她,還活著,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拉著自己和他一起下地獄嗎?
他要讓她也嚐透這撕心裂肺、蝕骨椎心的痛苦。
那一刻她才知道他有多可怕,麵前的他已不再是人,不再是那個善解人意的幫助自己反抗家族命運的人,不是那個在雪中送炭的人。此刻的他是個嗜血成性的魔鬼。
君冽敏感地察覺到身邊女人的變化,哀傷而滿是愁緒的情緒在車裏麵蔓延,如同一條藤蔓一般,把他的心緊緊的纏繞在一起,讓他原本冰冷的心尖,頓時帶著一絲的鬆動。
他的目光瞟向獨自哀傷的女人,純淨的小臉上,長卷的睫毛在輕輕的顫動,晶瑩的淚水順著女人白皙的臉頰一顆顆地砸落下來。君冽的心一窒忽然一滯,為這樣脆弱而嬌嫩的美人垂淚,可是很快,他便急忙收回視線,屏氣凝神目視前方。
他本是掙紮在生死邊緣的人,如果不是得到了季岑亞的賞識和器重,做了他的左右手的話,他怎麼可能會這般的好過?他現在的地位,是自己用命換回來的,而他也發誓,一生都不會背叛季岑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