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回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3(2 / 3)

那大漢狂笑道:“龍老三,認不出你家李爺爺,難道還認不出爺爺手中這神弓神劍。仗寶刀取勝,算不得英雄好漢,有本領咱們鬥一鬥。”

龍在淵大驚失色。風雷劍是閃電刀的克星,這持劍之人更是他龍在淵的克星,神弓之威,絕非血肉之軀所能抵擋。他萬萬不敢上前拚鬥,冷笑道:“原來你沒有死,隱藏行跡,自甘下賤,為求功名富貴,不惜為這兩個鷹爪子執鞭,真是無恥之尤。”那大漢瞪眼道:“廢話,爺爺當然沒有死,你看我象死人嗎?爺爺就願意當車夫,你這灰孫子管得著嗎?”

大漢滿口爺爺孫子地亂叫,龍在淵卻不敢發作,強壓怒火,冷笑道:“姓李的,你自願為奴為仆,自然不關龍某的事。今天這梁子龍某記下了,新仇舊恨將來一起算。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交待完場麵話,他上馬如飛遁去,三千賊眾轉瞬間便逃得無影無蹤。

眾官軍死裏逃生,無不額手稱慶,將那車夫視如天人。三言兩語便將偌大一個龍在淵嚇得狼狽逃竄,絕非等閑人物。段雲鵬程萬裏暗暗奇怪,車夫手中的弓劍似乎是傳說中的落日弓風雷劍,難道是他們走眼了,這車夫深藏不露,竟是大名鼎鼎的神箭天王李天賜不成?

蕭若男認出那一弓一劍正是當年舊物,又聽這車夫自稱姓李,便認定他是當年的李壯士。上前盈盈下拜,說道:“三年闊別,李壯士還記得蕭若男嗎?當年蒙壯士一箭解厄,今日再受活命之恩,讓蕭若男如何報答。”

那車夫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咧開大嘴傻笑道:“小姐,我不認得你呀!我姓趙,因為嗓門特大,人家都叫我旱天雷,不是什麼李壯士。”蕭若男笑道:“壯士不必再隱瞞了,你若不是李壯士,怎能嚇得走龍在淵?這落日弓又如何會在你手裏?”那車夫驚叫道:“什麼?你說那龍老三就是玉麵神龍龍在淵?我的老天,真他媽的好險!不,真他媽的痛快,我旱天雷一聲大喝嚇退龍在淵,好不風光。”

蕭若男如墮五裏霧中。這車夫神態逼真,不象有假。那麼真的李壯士在何處,難道隱身在車中不成?正在這時,車簾挑了起來,一個清麗的少年女子探出頭,向蕭若男甜甜一笑,說道:“這位便是蕭姐姐嗎?小妹林秀雅,姐姐要知道弓劍的來曆,隻管問我。他確實是個車夫,剛才我見段大叔程大叔遇險,就讓他持大哥的弓箭,裝出大哥的語氣,嚇一嚇龍在淵,不想果然把他嚇走了。”

車夫兀自心有餘悸,苦笑道:“如果知道龍老三就是龍在淵,我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出頭。小姐這計策好是好,但如果讓龍在淵看出破綻,豈不枉送了性命。”秀雅笑道:“憑大哥的赫赫威名,龍在淵早就嚇破了狗膽。你怕枉送性命,他比你更怕。”她收回弓劍,仔細包裹起來。抱在懷中,仿佛大哥就在身邊,內心無比的充實。

蕭若男更加糊塗,問道:“林姑娘,令兄是何人?”秀雅道:“大哥名叫李天賜,是姐姐的舊識。贈劍之情,大哥時常向小妹提及。”蕭若男大喜,問道:“令兄如今在何處?”秀雅道:“我想大哥是在京裏。他差程大叔段大叔來接我,卻不肯明說,段大叔程大叔也支吾其辭。我猜大哥一定是隱瞞了身份,段大叔程大叔也不知真情。”段雲鵬道:“不錯,我們接林姑娘進京是奉聖上的密旨。由此推斷,李大俠一定隱跡在聖上身邊。”

蕭若男感慨萬千,回顧開封城的方向,幽幽歎道:“當年我請李壯士到家父軍中效力,奈何緣淺福薄,終未能如願。若得李壯士相助,如何會有今日之敗。”

江濤也識得落日弓的來曆,說道:“這位李公子就是當年兗州知府李大人之子。李大人被奸臣害死,李公子蒙不白之冤,亡命江湖,自然無法從小姐之請。幾年前末將有幸得遇李公子,蒙他開導,棄邪歸正,從軍報國,可見李公子忠義之心未泯。如今李大人沉冤得雪,李公子終有出頭之日,投效朝廷,匡扶社稷,真我輩之大幸也。”

蕭若男精神大振,進京之意更堅。她對天賜的勇力才智素來欽佩,有他在朝中,國事大有可為,反賊必能平定,又何慮父仇不報。軍令傳下,千餘官軍迅速上馬結陣,衣甲殘破,渾身浴血,更顯威武雄壯。

大軍簇擁著馬車隆隆啟程。蕭若男與秀雅同車,娓娓而談,話題總離不開天賜。說者興高采烈,聽者悠然神往。秀雅撫摸著懷中的弓劍,臉上掛著癡癡的甜笑,神馳萬裏。一年多音信斷絕,她在武林盟度日如年。雖然曾傳來大哥的死訊,她卻始終不信,耐心地等待大哥歸來。直到程萬裏段雲鵬捎來一紙短箋,她終於得知了大哥的消息,毫不遲疑地隨同程段二人入京。她心中默誦著短箋上那首小詞,回想起定情之夕的柔情蜜意,臉上不禁有些發燒,恨不能插翅飛往京師,向大哥訴說別來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