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放心,相信她是跑得比任何人都快的。”司馬衍不屑一顧地瞪了陵陽一眼。
太極正殿,大臣們看見司馬衍出現時,並沒有停止嗡嗡地議論,殿堂之內,湧動著絲絲躁動的氣息。
庾亮看見司馬衍時,氣勢洶洶地登上禦台,對著褚翜道:“怎麼才帶著皇上前來!”褚翜抿唇不語,司馬衍小手一揮,“舅舅,朕問你,蘇峻叛亂一事,你們知道多久了,為何不與朕說。”
庾亮眯了眯眼,“因為皇上還太小。”
“報~殿下,”一鎧甲武士在殿中報道:“左衛將軍率領部隊潰不成軍,蘇峻此刻已經順利渡江,避開了石頭城正麵防禦,繞道秦淮河……”,“行了,”庾亮阻止。
“鍾雅,繼續說,朕想繼續聽!”看來小小皇帝終於要爆發了,陵陽在玉障後,殿內大半情景竟收眼底。
鍾雅看了看庾亮,最後抬眼看著司馬衍,繼續道:“卞壺大人被擊殺,台城正受其蘇峻猛攻,恐怕即將入宮”
“啊~”底下烏壓壓的大臣終於發出了更大的惶恐聲,“連著先帝禦指輔佐皇上的顧命大臣也被殺了。”
“台城若是攻破,這皇宮不就……”此時,紛紛有人出列,“老臣年邁,還請皇上允許老臣告老還鄉。”沒等司馬衍應答,便有大臣準備轉身逃跑,一人有此舉,後人皆亂。
“蘇峻這該死的流氓匹夫!”庾亮大吼,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你們誰敢亂動,這宮廷的軍隊,可都是聽命於我的。”庾亮朝著王導撇撇頭,而王導隻是低著頭,靜靜立在一旁。
大臣們一時之間,僵在原處,動也不是,不動又怕禍及池魚,宮殿之中,人心惶惶。
“哈哈,我說是誰如此怪戾地吼叫,”殿外忽的傳來滾烈的聲音,“原來是氣急敗壞的國舅大人”進來一人,滿臉的傲慢不羈,薄而寬大的唇微微上翹,眼裏閃著流氣之色,頭發因為一路的戰亂,而有些癲狂地散在肩畔。
“蘇峻,好大的膽子,看見皇上還不下跪!”褚翜擋在司馬衍麵前,“你隻是來討伐庾亮,看見皇上不該覲見的嗎?”
蘇峻眼珠子轉了轉,逐笑道“也是,也是,”蘇峻朝著司馬衍隨意一拜,“皇上,您這皇上當得可真是舒心,將朝政全部交由外戚來管,那,臣這下就冒死為皇上剔除後黨了,來人,搜**,將宮人嬪妃,統統給我綁過來……”
“陵陽,拖你一件事可好/?”褚翜悄悄朝著玉障處挪了挪,“現在速去找我的堂妹褚蒜子,與她一同出宮吧,這最安全的密道,你剛剛也應聽見了的。”
“嗯!”陵陽應道,悄悄移出了太極後殿,原來那褚翜小年輕竟是褚蒜子的堂哥哥,早怎麼沒有想到,都是姓褚,該有此關係的,宮殿外圍,陵陽已經開始隱隱聽到宮婢們的哭喊和蘇峻侍衛有些淫溢的笑聲,索性陵陽今世身子骨較小,又是孩子,所以拐拐擾擾,並不起眼。
來到褚蒜子的寢殿,本著最簡潔的句子說:“快走,有人逼宮。”拉著褚蒜子便打算逃,陵陽卻覺得身後的人兒並沒有要動的跡象。
“陵陽,要走你走吧,我不走。”褚蒜子望著陵陽,眼中一派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