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我急忙從她手中奪下浴巾遮住敏感部位。
“啊,吱吱!”服務生的口氣好像認識地上的死老鼠,那副摸樣像是要哭了。
“你殺了它!”她紅著眼睛質問我。
“不是我······是上麵掉下來的。”我指著上麵的洞,說。一邊詫異著她這次怎麼不害羞了,方才見我穿著褲衩就羞成那樣,現在見了裸體反而跟沒事兒人一樣······
“哦,”那姑娘的反應卻大出我的意料,“你在衝衝吧,很髒。”很髒?什麼很髒?老鼠麼?
她走了,門沒關好,虛掩著。
我望望鏡子裏的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血!
怎麼回事?難道我剛才衝著的水,其實都是血?所以才會覺得溫度剛好麼?
我心有餘悸地瞟了眼上麵的洞,現在那雙眼睛已經不見了。
虛掩著的門被不知道什麼地兒刮來的風吹得吱吱呀呀地開開關關,我緊張地盯著門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剛剛看花了眼——一堆死老鼠趴在我的床上,我的床單布滿紅色。
我沒心思再享受熱水澡,拚命往自己身上澆冷水,看著紅色打著旋兒消失在出水口,胡亂擦了擦身子,套上衣服,也沒仔細看自己床上是不是真的有一堆死老鼠,就直奔樓下。
“老板娘,”我坐到接待的老太太的對麵,老太太剛剛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見我叫她,她便抬頭,我繼續問,“101房間的正上方住人了麼?”
“101的上方?”老太太想了很久,好像忘掉了一樣,“好像沒有吧?你可以上去看看,房間太多了,我記不清。”她指了指樓上。
“101的浴室上麵有洞。”我直接說了。
老太太好像第一次聽說一樣,怔了幾秒鍾:“洞?”
“而且我覺得有人透過洞盯著我。”
“不可能不可能!是老鼠吧?”老太太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老鼠死了。”
老太太驚愕了一下,顫抖著問:“吱吱死了?”
“你知道那個老鼠?”
“那是我女兒曾經養的老鼠啊!”
“曾經?那現在呢?”我好像已經猜到了她的下文,咽了口唾沫,心都快跳到嗓眼兒了。
“死了。”老太太不太情願地說。我再怎麼追問她怎麼死的,她都不肯開口了。
我決定還是去看看到底是誰偷窺我洗澡。我上了二樓,找房間201,可我找了好半天就是找不到這個房間,一上樓就是202,原本應該是201房間的位置被牆封得死死地——根本就沒有這間房。
我盯著原本該是201的位置,打了個寒戰。還是快點離開這兒為妙······
“怎麼了?”我正下樓要回去自己房間,迎麵遇上了老奶奶正步履蹣跚地往上爬,一手扶著欄杆,上得很費勁兒。
“沒什麼,”我聽見自己這麼回答,“為什麼沒有201房間?”
老太太的眼角忽然有亮晶晶的東西滑下:“201是我女兒的房間,她死了之後我就給封死了。”
告別了老太太,我木木地回到房間,這麼說,偷窺我的果然還是鬼?
王先生開門進來,我把這些全都告訴他,然而他的關注點卻和我不同,他問:“那個老太太上樓幹什麼?”
“大概是給房客送什麼?”我猜測道。
“不是有服務生的嗎?果然,那個老太太有問題,”王先生說罷,又說到了他自己剛才的經曆,“我剛剛碰見那個服務生了,那個服務生說老太太總把她當做是她女兒,那個老鼠根本就不是她女兒的那隻,她女兒的老鼠是被她女兒死前活活掐死的。”
那麼,老太太和紫衣服務生中一定有人說了謊,但到底是誰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