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與小三不期而遇
阿琴見林萍下樓就去問她,林萍煞有介事地說:“他不是到唐傑俊那裏去了嗎?”
阿琴說:“我們去過唐傑俊家了,唐傑俊不在,保姆說哥沒去過。”
林萍心裏嘀咕一下,又馬上鎮靜下來,問有什麼急事。
阿琴說:“嫂子突然病了,叫他馬上去醫院。”
林萍說:“你們先去吧,我去替你們找找。”
林萍說畢騎著車飛快地走了,她用手機對阿偉講:“家裏有急事找你,說向紅梅突然生病了,讓你快到醫院去。”阿偉對突如其來的事情感到驚詫。白天還是好人,怎麼晚上就病了呢?
阿偉火急地趕到醫院時,向紅梅已經住進醫院了。大夫說是急性胃炎,藥吃了針打了,當初發病痛得死去活來的症狀有所減輕。父親回家了,由阿琴伺候著。向來阿偉對待疾病的態度非常明確,隻要不死人就算不上大病,一聽說緩和了,就悠然自得地抽上一支煙,躺在向紅梅對麵的床上養起神來。
也許是剛剛縱欲的緣故,不知不覺地就呼呼地睡著了。向紅梅痛苦萬狀地看著他,苦笑一下,心裏涼了半截。
她對阿琴說:“你看你哥,別說指望他伺候別人,還要人家伺候他呢!”
阿琴過去左右端詳一番,愛憐地摸摸他額頭,不忍叫醒他。怕他著涼,又將一床毛巾被蓋在他身上。然後在床旁坐下來,展開一本寫著連鬼都不信的天下奇聞怪事的雜誌饒有興趣地看起來。
十二點以後值班的護士是小玲。小玲是在給向紅梅打針時認出阿琴的。兩人相視一笑,都想不起來卻又似曾相識。那時候阿琴還不知道小玲是阿偉的情人。小玲當時隻顧打針去了,而忽視了病人對麵床上睡著的阿偉,她是在準備出門時,意外地發現了阿偉那張粗獷豪放的臉龐極其安詳地平放在那裏。
當她轉身回來確認了這張熟悉的麵孔後,就戀戀不舍地在向紅梅床旁坐了下來,詢問著向紅梅的病情,眼睛的餘光自始至終地停留在阿偉臉上。
阿琴從小玲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種難以言表的情愫,這使她很快判斷出來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她讚歎這位白衣天使的漂亮,如果是阿偉的情人的話,那麼作為妹妹的阿琴將為此而自豪。這時阿琴有些口渴,小玲出去給她沏了一大缸茉莉花茶,還帶了三個小杯。小玲似乎非常樂意為他們幹事。
她出去之後,向紅梅說:“你這位朋友倒還不錯,挺能關心人的。”阿琴笑而不語。
阿偉一覺睡得很沉,一個夢也沒做。淩晨三點左右,小玲和阿琴的說話聲把他弄醒了。勞累凝結的眼屎漿糊一般粘住了眼睛,阿偉像扯膏藥似地分開了眼皮。他一時竟沒弄清方位,以為在家裏睡覺,直到他嗅出一股藥味兒時才想起這是醫院。這時向紅梅已經入睡,阿偉很興奮地捧了捧小玲的臉。
小玲瞅了瞅向紅梅說:“你剛睡起來,去洗個臉清醒些。”
阿偉就跟著她到護士值班室去了。小玲告訴他這個月又沒來例假,好像又懷上了。
阿偉說:“每次你都說是安全期,怎麼又懷上了呢!”
小玲沮喪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想到做手術我就全身發抖,真想把孩子生下來算了。”
阿偉說:“那是萬萬不行的,再怕也要做,一個未婚姑娘生個孩子成何體統呢!”
稱雄一時的夏天經過一段伏熱之後灰溜溜地逃走了。偷天換日的秋天按步就班而來。秋天來到的這天,城裏人都很高興,這完全是因為營養不良的太陽,使大地一片融和的緣故。並非平常所說的又到了一個收獲的季節。他們向來以為收獲足農民的事。
城裏人對季節本身並沒有實質性的要求,掙錢人隻需要按照季節的變化組織貨源就行了。大多數人是蒙著腦袋過日子,一年四季生活著依然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人大有人在。因為季節對他們永遠不會產生什麼深刻影響。
播種漢字的劉亞琴開始收獲稿費。連續收到兩三張二三百元的彙款單,雖然數額不大,但卻絕不比打工差。那段時間不斷有人慫恿她到南方打工去,人們相信打工的浪潮翻過之後再去趕最後一個浪潮,也許會拾到許多金色的貝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