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男友的劫難
鍾靜恬心急火燎般在農業銀行門前找到了滿臉怒氣正欲上車的唐傑俊:“傑俊,你聽我說,不是那麼回事,都是我的錯,你別去了,行不行?!”
“我去問問他,什麼意思,你不用管了……”唐傑俊理也不理,伸手去拉車門。
“傑俊,我求求你了,劉會斌可不是好惹的,不信你去問問,那個村的老老少少,誰沒挨過他的打……”鍾靜恬緊緊地拽住唐傑俊的胳膊懇求著。
“你怎麼總是長他人的誌氣。他劉會斌再渾,不也是隻長了一個腦袋?我今天就去看看,我們兩個誰的拳頭硬!”唐傑俊虎著臉,毫不客氣地掰開鍾靜恬的手,“你回家老實呆著好不好?!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我從不欺負人,但誰要是欺負到我的頭上,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今兒,我不治服那個該死的土老冒,我不姓唐!”
唐傑俊揮了一下手,大海和幾個青年匆匆地上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鍾靜恬像被重重地擊了一下,淚水奪眶而出,她懊悔地望著唐傑俊,巨大的惶惑和恐懼使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擋在車門前,她盯著唐傑俊,一字一句地說:“唐傑俊,我再說一遍,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不用你管!你如果敢去,我們……我們就分手!”
唐傑俊一愣,呆呆地站在那裏望著靜恬,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都湧到了頭頂,他緊緊地盯著鍾靜恬:“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鍾靜恬甩了一下頭,目光同樣銳利:“你今天要是去了,我們就分手!”
“好!”唐傑俊低低地吼了一聲,黑黑的雙眸令人猜不透地眯縫著,他衝鍾靜恬緩慢地點著頭,板著麵孔推開她,一個箭步跨上車。就在關車門的同時,唐傑俊衝她硬邦邦地扔了一句:“我先去解決那個地頭蛇,回頭再和你談分手的問題。”車門無情地關上,麵包車很快地起動。
望著絕塵而去的麵包車,鍾靜恬的心,緊縮得疼痛起來,眼淚又一次湧了出來。
正值酷寒遲去之際,視野中惟有單調的冷色。枯萎的草木在朔風中瑟瑟發抖,天空中難得有鳥的蹤跡。
木橋村背山麵江,遠遠望去,房屋顯得破舊,參差不齊。幾隻變了色的舊木船,孤零零地被凍僵在江邊。隨著陣陣凜冽的寒風,正哭泣著主人的愚昧與貧窮。
小學校今天停課,村長劉會斌為父親做六十六大壽。教室成了臨時宴會廳,課桌拚成餐桌。教室雖陋,但卻擺滿了雞、鴨、魚、肉,酒味也照樣飄香四溢。
麵包車停在村口,唐傑俊率先下了車。他身材魁梧,步履矯健。他的身後跟著墩實的大海和兩個強壯的青年。
有人跑進教室,告訴了腦滿腸肥、侃侃而談的劉會斌。瞬間,劉會斌的眼睛裏閃過一道恐懼的光芒,很快,他又恢複了常態,裝做滿不在乎的樣子,大搖大擺地從教室裏走出來,麵帶微笑地迎上正怒氣衝衝走來的唐傑俊:“兄弟,有什麼事嗎?”
“誰叫劉會斌?”唐傑俊止住腳步,怒目而視。
“俺就是。”劉會斌咽了一口唾沫o
“喲,你真不愧為支持教育的好村長呀,把宴席都搬到學校來了!”唐傑俊厭棄地譏諷著。
“哼……”劉會斌的臉變得黑紅,他幹笑了幾聲:“你是誰,管得著嗎?”
“我是你爺爺,我今天專門來管你這個不孝的孫子的!”唐傑俊指著劉會斌的鼻子說。
劉會斌馬上變了臉,氣得一蹦老高:“操!誰的褲腰帶沒紮緊,蹦出你這個玩藝兒。哼!和俺找事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最好先去打聽打聽俺是誰?俺怕過誰?不是吹,縣長見了俺都讓俺三分!”
“你就吹牛吧,你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破村長嗎?也不撒泡尿照照……欺男霸女,收刮民財,踹寡婦門,挖絕戶墳,睡朋友妻,無惡不作。你這種人早該下地獄了!”
“對,你他媽的早該下地獄了。”大海解恨地嚷著。
“他媽的,你們是不是來送死的?”劉會斌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