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天平周邊包括拱衛市區安全的部隊,加起來一共有兩萬餘人。而據說,南方來的,其實就是一個七人的工作組。七個人來整編一個如此龐大的隊伍,所依靠的自然不是他們個人的能力,而是他們背後龐大的軍事力量。這次的政變事件原就是由軍人組成的,所來的也自然都是軍人,而且多是將官。
十點半的時候,各部隊的官兵列隊完畢,魯光作為警備區衛戍營的年輕軍官,自然也在這兩萬餘人的隊伍當中,而且離韓落的父親很近。可是,列好隊伍之後,半個小時仍未見南方的官員現身。講武台上的韓樹風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時地看腕上的手表,又命令身邊的參謀跟負責南方來人警衛的人員聯絡一下,看看是不是出現了什麼狀況。參謀聯絡之後,告知韓樹風,人已經在路上了,不過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到達。
不知不覺間,又是四十多分鍾過去了,可依舊不見來人的蹤影,韓樹風有些火了,站起身在講武台上來回踱步,恰巧看到了不遠處的魯光,於是喊道:“小子,你過來。”魯光連忙快步上前,敬個禮說:“司令。”韓樹風看了一眼手表,說:“你去看看人來了沒有,開上車去路上接一下,隨時給我報告。”魯光連忙領命,跑出靶場後,上了一輛越野車,開起來沿著來的方向駛去。因為這裏本就是專供部隊訓練的靶場,所以隻有一條路通往外界,不必擔心會走岔路,然而魯光就那麼一直開了許久,也依然沒有見到有車輛過來。再往前麵一點就是國道了,魯光不覺減緩了車速,拿起對講機向講武台報告情況。但奇怪的是,對講機裏吱吱啦啦的,並沒有任何回應,掏出手機來看,也是信號全無。
魯光不禁有些懵了,想了想,可能是車裏的信號不好,於是從車上跳了下來,對著天上轉了半天,但依然是沒有信號。也是合該魯光命大,才想要返回車裏時,忽然覺得肚子裏翻山倒海,而且來得很急,眼看就要憋不住了。於是連忙跑進車裏找了兩張報紙,猶豫了一下,又強忍著緊迫感將車開離了馬路——怕南方的人忽然到來,徒生麻煩。
確實是憋不住了,魯光一邊解褲子,一邊就在離馬路不是很遠的一處草叢裏蹲下了,這樣既可以看到路麵上的情況,又不必擔心會被誰發現。可奇怪的是,肚子裏雖然很痛,卻什麼也沒有出來,然而緊迫感又分明很強,強到難以忍受。魯光忍不住捂著肚子咒罵起來,又埋怨自己:“懶驢上磨屎尿多,關鍵時刻掉鏈子……”有的沒的說了一頓,正嘀咕著,眼前忽然覺得給什麼晃了一下,接著便傳來了紛亂的馬蹄聲,很急,而且很洶湧,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腳步,嗒,嗒嗒——魯光不禁吃了一驚,這樣雄壯整齊的腳步,分明就是步兵行軍時才會發出的聲響,而且仿佛已越來越近,不對,已經到跟前了!魯光下意識地撥了一下麵前的雜草,不看則已,這一看,整個人都瞬間化成了塑像。
兵馬,大隊的兵馬!那裝扮,那武器,那威勢,分明就是一個龐大的軍隊!可是?魯光臉皮劇烈地抽動了一陣,這些人怎麼會都是古代的裝束,而且看那旗幟,怪怪的,根本也不是華夏國民軍的軍旗!趁著朦朧的夜色,魯光把眼前的情況看得很清楚,然而接下來的發現,使得魯光幾乎當場驚死。這些人馬,數以萬計的人馬,雖然發出強烈的行軍聲,卻沒有一腳一蹄是落在地上的,鬼,一定是鬼!
魯光突然反應過來,頓時魂不附體,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手腳本能地蹬踏著向後挪移,卻在驚慌間發出了一陣聲響,因為他的周圍都是草叢。這時,一個騎馬的將鬼似乎發覺了什麼,向著魯光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那淡淡的幽綠色的眼睛,使得魯光整顆心都好像被瞬間摘去了一樣,魯光覺得,他已經看見自己了。
而就在魯光準備逃跑的時候,一聲驚天的巨響忽然從遠處傳來,魯光坐在地上,感覺整個大地都在震顫,所有的草木都在顫抖,也包括他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陣勁風吹過一樣。直接滾在了草叢裏,抬起頭頭看時,隻見遠處的天空中升起了一個巨大的蘑菇形狀的火球,而火球的下方,正是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