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光被那巨大的爆炸驚得傻在了原處,而那名發現他的鬼將已經來到了魯光的身前,麵目猙獰地揚起了手上的一把大刀,隨即身形一晃,陰森森的刀口即朝著魯光的脖子斬了下來。等到魯光驚覺的時候,陰寒的刀刃已距離他的脖子不到兩寸了,魯光身子一僵,死亡的陰影瞬間爬上了心頭,而就在這時,忽聽鐺的一聲脆響由脖項後麵傳來,緊接著遠處一個聲音喊道:“魯光起來!”
魯光心裏一震:“靜懸,是靜懸!”於是周身也仿佛來了氣力,就地打了個滾,卻才發現,那名鬼將的手裏空空,兵器顯然是讓靜懸打落了。但鬼將就是鬼將,雖然沒有兵器,擊殺魯光一個凡人也沒有任何問題,隻不過他並沒有朝著魯光撲過來,因為他也知道,暗中有一位法道中人存在。但此處的情況很快被過路的那些陰兵發現了,整個隊伍雖然還在行進,卻有一小部分人馬趕了過來,魯光拚了命朝著靜懸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跑,鬼將有了協助,也就增加了膽氣,徑直朝魯光追了上來,而且幾乎就隻是一瞬間,便已經突到了魯光的身後,魯光甚至感覺到了脊背上徹骨的幽寒。
突然,數十點金光由前方流星一樣飛了過來,幾乎是擦著魯光的頭皮而過,緊接著便是連成了片的慘叫聲。而這時靜懸也到了,一身紋著金線的白色袈裟放著光芒,腳下踩的卻是一件紅色的袈裟,手裏提著一支金光閃閃的禪杖,上麵的金環叮當作響。當下靜懸腳踏袈裟擋在了魯光身後,離地約有一尺,側過頭說:“上來!”魯光連忙跳上了袈裟,雙手抱住了靜懸的腰,激動地險些哭出來:“要不是你我就完了啊,快走吧。”這時更多的陰兵已經突了過來,而且還有一些是淩空而來,靜懸不敢怠慢,一邊晃動手中禪杖,一邊催動袈裟疾行,展眼間已飛出數丈。禪杖晃動所發生的聲響使得一眾陰兵不敢追擊,鬼將的法力雖然高些,但因為方才靜懸用佛珠對他們進行了攻擊,也使得他們多了幾分忌憚。
不過,仍是有兩道鬼影朝著靜懸二人飛走的方向追了上來,而且速度很快,至少要強過了那些鬼將許多。
靜懸發現了身後的異樣,沉聲說:“不好,後麵有兩個厲鬼跟了上來,而且實力不弱。”魯光早就被嚇得魂不附體了,見說將靜懸抱得更緊,顫抖地說:“那怎麼辦?”靜懸回過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兩道鬼影一黑一黃,確實都帶著很強的煞氣,絕不是一般的厲鬼,這樣角色,已經可以稱為煞鬼了,當下便說:“這兩個鬼煞氣很重,我法力尚淺,難以取勝。”魯光急了:“打不過就跑啊!”靜懸便說:“說的也是。”說完口念疾行法咒,腳底袈裟的速度登時快出了數倍。見靜懸飛行的速度突然暴漲了許多,兩個鬼影便不再追了,開始折返。其實倒並不是他們不能追上,主要是因為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不願在靜懸身上浪費時間。
大約急速飛行了幾分鍾之後,靜懸方才說:“好了,他們沒追上來。”魯光見說,整個人身子軟了下來,險些掉下去,趴在靜懸肩膀上問:“這些鬼都是怎麼回事?”靜懸緩緩說:“陰兵借道。”魯光見說臉都木了,陰兵借道,這個典故以前他曾聽人說起過,但沒有想到,居然給自己見到了,於是喃喃地說:“聽人說,凡是看見陰兵借道的人,都不會活下來。”靜懸冷哼一聲:“那得看是誰了,你是我的朋友,誰敢把你怎麼樣?”魯光便得了些安慰,高興地說:“那倒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驚叫道:“不對,剛才我見靶場那邊起了那麼大的爆炸,一定是出大事了!”
靜懸見說,長長歎了口氣:“所謂陰兵借道,他們來就是為了押解冤魂的,要麼然為何而來?”魯光一下子呆住了:“你是說,他們,就是來收靶場上官兵們的魂魄的?”靜懸點了點頭:“不錯,可惜我晚來一步。不過,即使早來,以我的法力,也不可能改變得了局麵。”魯光聞說,半晌沒說話,許久才說:“兩萬多條人命啊,而且,韓落的父親還在裏邊。”說完便痛哭起來,又問:“會不會還有活下來的人呢?”靜懸也很悲憤,咬著牙說:“不會……因為,爆炸的是一枚小型核彈。”
核彈的真正威力,除了美麗的島國人民之外,沒有誰真正親身體驗過,體驗過的也自然不能活下來。
大柳窪的靶場上,確實是落下了一枚小型的核彈,或者說,是一枚微型核彈,而它,則是由一枚短程導彈攜帶而來。不得不說的是,這枚核彈的殺傷力,顯然是經過嚴格計算的,殺傷範圍也隻是限於這片靶場,雖然有一些放射性的物質出來,但再遠一些的居民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