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可不要將西楚比作帝堯。”納蘭煜麵不改色的對著天盛帝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的心早已不像從前那般戰戰兢兢,仿佛眼前的天盛帝對於她來說,早已成為一個可以討價還價的普通人。
納蘭煜的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聖上,你何須想這麼多?你隻要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天盛帝看著納蘭煜的時候,那雙眸子再也找不到需要安放的地方,“很好,納蘭煜,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輕易的放過拓跋燼,他是與眾不同嗎?”
天盛帝緊著嗓子,那雙眸子看上去十分衰弱,可是說話的時候天盛帝還是刻意提高了自己的嗓音。
“聖上,留著我大哥對於你來說有什麼意義?若是我們拓跋氏真的有異心,我父王就不會來為你除去東陵沐氏了。”
納蘭煜不知道此刻自己具體站在天盛帝麵前的什麼位子,忽然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納蘭煜,就憑這一點我就要相信你們嗎?”
天盛帝的口氣忽然變的有些強硬,在他心裏雖然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可是這一件事情天盛帝是一定要在納蘭煜麵前反悔的。
“聖上,你不想放走我大哥,無非就是覺得我大哥還有別的用處對嗎?”納蘭煜輕聲問出這番話的時候,天盛帝終於沉默了,納蘭煜一下子跪在天盛帝的麵前,“你讓我大哥做的事情,我納蘭煜一樣可以做。”納蘭煜重重的說了一句,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既然什麼都看不到又何須去在乎自己的未來。
“好,就憑你納蘭煜這句話,我放走拓跋燼,隻是他不能做西楚的王!”天盛帝的這番話說的十分決絕,納蘭煜聽著點了點頭,“納蘭煜,你能不能做到?”
納蘭煜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點頭還不夠,她輕聲說了一句,“聖上,隻要我在一天,我大哥就不會成為西楚的王。”
納蘭煜不明白為什麼天盛帝要這麼做,可隻要天盛帝能答應,能讓大哥離開帝堯,納蘭煜什麼都會答應他。
納蘭煜能感覺到即將有一場腥風血雨要洗滌整個帝堯。
“納蘭煜,我要你對天發誓!”天盛帝咬著牙對納蘭煜說道,納蘭煜微微的抬起頭,她知道自己的眸光再也無法與天盛帝交織,可是這一刻,納蘭煜希望自己的眸光是純碎的,她抬起手,重重的說了一句,“我對老天爺發誓,我納蘭煜有生之年一定不會讓拓跋燼坐上西楚的王位,若有違誓言,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天盛帝聽著納蘭煜的這番話十分安生的垂下了眸子,納蘭煜不明白為什麼天盛帝會這麼忌憚自己的大哥,而且他不是正打算要取締王族嗎?
納蘭煜有些不明白天盛帝的做法,可她還是按照天盛帝的要求在此宣誓。
如果自己一個小小的誓言可以換的大哥的安生,納蘭煜在所不辭。
“納蘭煜,你為你大哥選擇了這條道路,若是以後你大哥不感謝你,反而責怪你,你到時候又會如何自處?”天盛帝心裏十分清楚拓跋燼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看似在朝中碌碌無為,其實已經不驕不躁不慌不忙的在朝中為拓跋氏鋪路了,天盛帝知道他的城府有多深,也知道他最信任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