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燼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崩潰了,“煜兒,煜兒,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信誓旦旦要來帝堯的大哥了,我以為我可以承去承擔一切,可是現在我卻發現我是這麼的懦弱,我害怕,有人傷害到你大嫂和恒兒。”
拓跋燼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痛苦,納蘭煜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隻是如今將沈大學士這件事情告訴大哥已經是無濟於事了。
“大哥,你想離開帝堯,這是你的選擇,誰也不能責怪你。”納蘭煜淡淡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心裏十分清楚自己現在處於一個什麼位子,“大哥,如果你想離開帝堯,煜兒會盡自己所能去幫你,可是一一”
納蘭煜一句話到了嘴邊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才好,“大哥可想過,若是一個人一直盯著你,你又要如何逃脫?”
納蘭煜有些憂愁的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眸,她心裏十分清楚逃避不是方法,忽然想起沈大學士今日對自己說的話,“大哥,你是說這個人會不會是沈大學士?”
納蘭煜的猜忌不是沒有道理,拓跋燼抬起頭望了一眼納蘭煜,眼神裏的恐懼仿佛在被什麼吞噬著,“煜兒,我倒是覺得有可能,隻是還有一點,大哥一直想不明白,秦無衣死了,朝堂上想要興風作浪的人也越來越少,為什麼還會有人這一般來威脅我們?”
拓跋燼一邊說一邊在自己書房的案台上寫起了“靜”字,思緒就在這一刻忽然停止。
拓跋燼十分清楚以自己現在這種狀況是沒有辦法再去冷靜的思考了,他寫下這個字無非是想在自己心裏營造出一絲安慰。
“大哥,那個人是怎麼威脅你的?”納蘭煜忽然想問出關於這件事情的細節,“一封信。”拓跋燼一邊說一邊將這封信交到納蘭煜的手中,納蘭煜忽然覺得自己手心有些沉重,轉而她望著拓跋燼的時候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看不見大哥將這東西遞給她又有什麼用,“我看過這上麵的字跡,並不熟悉!”拓跋燼有些無力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納蘭煜的心微微沉了下去,連大哥都不曾經過的筆記,她納蘭煜又要如何下手,納蘭煜緊緊的握著這封信,她忽然覺得這封信的紙有些粗糙,“大哥,我覺得這件事情是有人在向你惡作劇。”
納蘭煜一邊說一邊將這封信重新遞了出去,拓跋燼這才意識到,自己將這份信遞到納蘭煜的手中未免有些太殘忍,煜兒分明看不見,可自己還是將這份信遞給了她,“這紙很粗糙,若是有權有勢的人可不會用這樣的紙,這個人一定不是朝中的人。”
納蘭煜沉住一口氣,“大哥,如果你不想追根溯源的知道這個人是誰,趁著這個機會離開帝堯,對你來說也是一樁美事。”
納蘭煜輕聲對拓跋燼說道,“禦史台的事情我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大哥,你的才華不該隻在帝堯。”
納蘭煜極力的向拓跋燼在說明著什麼,拓跋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而看著納蘭煜的時候忽然苦笑了一下,“煜兒,現在我看不明白的東西,你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