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你這個小賤人,還敢給我裝死,看我怎麼收拾你!”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拿著根鞭子,狠狠地抽打著地上一個更小的女孩。

那小女孩看上去隻有5、6歲大,長得又瘦又小,原本白色的棉袍上沾滿了灰塵,還夾雜著刺眼的血跡,癱軟在地上人事不知。

不遠處站著五六個同樣裝束的孩子,但他們都隻是看著,一點插手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唐墨染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樣疼,五髒六腑更是抽搐成了一團。

唐門的刑訊還沒結束嗎?她明明記得已經熬過了七天,她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意識逐漸清明,她模模糊糊地聽見有人在耳邊叫個不停,慢慢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就是一根淩空揮下來的鞭子。

唐墨染急忙就地滾了幾圈避開,這一動作她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具身體的感覺完全不對,這根本不是她的身體!

白芬芳見景墨居然躲開了鞭子,更印證了她剛才昏迷都是裝的,頓時氣哼哼地趕上去,手中鞭子用了十成力氣狠狠地抽落下去。

唐墨染眼眸一眯,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超凡的反應力已經先一步有了行動——她伸手準確地握住了抽過來的鞭梢,順勢在手腕上纏了幾圈,使力一扯,白芬芳猝不及防間就被她拽了過去,直接撲倒在她身上。

唐墨染被壓得全身疼痛,幹脆伸手製住了白芬芳的穴道。

就這個功夫,另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撲麵而來,以不容她抗拒的架勢充斥了她的大腦,屬於“景墨”的往事一段段閃現而過,像是在看電影,又像是她親身經曆的一樣。

將軍府大少爺唯一的女兒,從小父母不知所蹤,二叔急於霸占家產,就將她送到鄉下遠親的家裏,而遠親又因為貪圖錢財,把她賣到聖殿來做侍奉奴仆。

聖殿的侍奉奴仆地位低下,但如果能夠僥幸被召喚師或者魔法師選去伺候,那麼就可謂是一步登天了,所以許多人家都會把庶出的孩子送來,抱著希望如果自家孩子被選中伺候召喚師大人,能夠提升整個家族的地位。

所以侍奉奴仆間的勾心鬥角也是十分眼中的,而景墨因為沒有任何靠山,經常受到其他女仆的欺辱,就連本家的姐姐景千怡也對她百般欺負,甚至把她每個月微薄的薪俸也一起搶走,之前景墨已經餓了兩天了,又被白芬芳借故責打,直接導致一命嗚呼,才讓唐墨染的靈魂棲身上去。

唐墨染,或者說現在的景墨,她把不能動彈的白芬芳推到一邊,從地上爬起身來。

“死丫頭,你把芬芳怎麼了?”景千怡喝問道。

“沒怎麼,她自己摔倒罷了。”景墨淡淡地說道。

“哼,你別想使詐,小心我告訴監事大人,讓他狠狠罰你!”景千怡威脅道。

“那你可得想好了,景家一共就送來我們兩個人,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景家大概要再送一個孩子過來了。”景墨拍著身上的土,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說夫人會不會慫恿你爹,把你親弟弟景千瑋送過來呢?夫人一向不喜歡庶出的孩子,尤其是男孩,這你比我清楚多了吧?”

“你!”景千怡頓時急了,指著她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弟弟將來是要繼承家產的,才不會來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