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鳳綾音不知打哪摸出一把刀子，對準丹田的位置狠狠捅下去。
碧草感到腹部一痛，茫然地低頭，隻見小刀深深陷入丹田，修煉多年聚集的真氣隨之泄出，仿佛裝水的瓶子罐子在底部破了洞，實力驟降。
在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裏，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武者淪為低賤凡人！
碧草登時驚住了。
鳳綾音拔出染血的刀子，在碧草的衣服上把血跡擦掉，看著她，語氣平靜說道：“記住這次教訓，以後不要惹我生氣。”
“摘星攬月是皇族西門氏秘傳的絕招，破解方法有兩種，一是修為比長公主高出四層，二是學得《北宸書》裏記載的‘分花拂柳’這招秘技。”
“若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要麼讓你家小姐親自登門請教，要麼派個識趣點的。”
言罷，鳳綾音轉身，嫩柳色的裙裾如雲朵飄遠，已是在榻上坐了，拿起擱在小幾的一本線裝書認真閱讀，仿佛廢了碧草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樁。
碧草呆呆看著那片裙和裙下的鞋，大腦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廢物把她給打了？
是的。
小廢物把她的手折斷了？
沒有錯。
小廢物將她廢了？
確實如此。
但這怎麼可能！
她是初光境二層的武者，鳳綾音隻是不能修行的廢物，廢物如何取勝武者！
碧草心中全是難以置信的情緒，直到鳳綾音提醒了她一句——
“你想讓你的血弄髒了我屋子的地麵嗎？”
想到自己口出穢言的遭遇，碧草渾身一寒，忙用完好的那隻手捂住傷口爬起來，不敢讓鮮一滴血滴在地上，狼狽見禮道：“我……奴婢這就告退！”
歪歪扭扭地穿過寬闊庭院，來到院子門口，碧草恢複了些膽氣，心中暗罵。
“你怎麼會在這裏？”
忽然一道渾厚的聲音響在麵前，碧草差點嚇得跳起來。
抬頭一看，卻是過來看望妹妹的三公子鳳瓏。
他照舊坐著輪椅，眼睛被黑布遮住，容顏俊美無儔，神情清冷高華，仿佛世間任何事都不能使他變色。
說話的是給鳳瓏推輪椅的寧因，初光境九層武者，自幼伺候在鳳瓏左右，生得虎背熊腰，行事也是標準的武夫作風，蠻橫直接，粗魯霸道，看起來根本不像十八歲的少年，倒像二十多歲的成人。
這寧因與六小姐是一夥的。
碧草下意識抖索了一下，低頭恭順說道：“小姐派我過來請教六小姐，問她如何才能破解平安長公主施展的‘摘星攬月’。”
“哦？”
鳳瓏麵向碧草說話的方向，聲音平淡：“阿音怎麼回答？”
碧草道：“六小姐說，一是用修為壓製，二是學得分花拂柳。”
鳳瓏擺擺手，沒再說話。
寧因推著他過了院門，不緊不慢地消失在草木掩映之中。
碧草望著他們看不到的背影，臉上露出怨恨不甘之色，咬了咬唇，拔腿向鳳落瑤的院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