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羅相當之有魅力,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簡直以為來到了奧林匹斯山——他宛如神祇,”說到這裏,他笑了笑才繼續,“當然,這種魅力於女人而言並非好事。”
他用低而溫柔的聲音緩緩道來,就好像是海波在陽光下湧動,閑適舒緩,讓人產生一種被帶入到悠遠昏黃的記憶中的感覺,就連最後半句的玩笑話,也令人在忍俊不禁中陷入到對過去美好時光的追慕當中。
歐泊則想起了琥珀用來形容費爾羅的詞語“惡魔般的男子”,莫非他竟真的具有某種神秘魔力,叫每個見到他的人都著了迷發了狂?一想到這裏,她的好奇心就越發旺盛了起來,更想要對父親探究一番,而不僅僅是為了找到證明文件。
歐泊輕輕歎了口氣,不無遺憾道:“可惜的是,盡管他是我的父親,我卻沒有一點關於他的印象。”
唐·法比奧湊近唇來,認真細致地在她頭發上、額頭上印下星星點點的吻。接著又是他輕緩柔和的聲音,聽在歐泊耳裏,如同潮水輕輕拍打在白石之上。
“沒有關係,正如你說的那樣,以後我們就是親人了。”
歐泊把臉頰緊緊貼著法比奧結實寬厚的胸膛,就像倦鳥找到了歸巢,心中不由得生出依戀來。
“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唐·法比奧體會到歐泊內心情感的波動,於是笑著說道,
不出歐泊意料,法比奧帶她來到的正是費爾羅過去居住的地方——這裏同時也是費藍綁架她、使她再一次遭遇法比奧的地點。
上一次來不由己,去也匆匆,根本沒有心情也沒有機會去欣賞眼前這棟建築物,這回才看清楚了——它在典雅莊重中透出雍容華貴,而大門口趴伏著的醜陋凶狠的那不勒斯獒則傳遞出危險訊息,非常的符合費爾羅這樣一個黑手黨教父的身份。
法比奧小心翼翼地拉著歐泊的手,下了車漫步進去。
“這裏原來是盧瑟卡家族的朝覲之地,費爾羅像個皇帝一樣坐在裏麵接見著他的臣民。”唐·法比奧的語氣不是不感慨。
光陰似箭,物是人非,常常會讓人忍不住籲歎,何況法比奧他還接手了亡故者的地位,以及“唐”這個稱號。
歐泊卻想到了上次的狼狽經曆。舉目四望,想想,那時候她從哪扇窗戶裏頭利用窗簾爬到下麵來著?還有那個小廚房,她似乎還能隱隱聞到傳到鼻子裏來的的垃圾廢料混合的臭味呢,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可想而知,當時的她是多麼的狼狽啊。
跟著法比奧進入到宅子裏麵。
“既然你思念著費爾羅,那我們就在這裏呆上幾天——費爾羅去世之後,我、弗妮蒂雅,還有費藍,會偶爾回這裏小住。”唐·法比奧領著歐泊來到了專屬於他的房間,打開房門,首先進入視線的就是那張誇張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