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停住腳步,好奇地望著淑芹,耐心地傾聽。
當淑芹結結巴巴講完了這個夢後,見梅兒無動於衷,於是鄙夷地問道:“梅兒姐不害怕嗎?”
梅兒皺緊了眉頭,努力思考著:“最後的那個探訪過紅枕的人無一生還……”
“不是這個!”淑芹急切地打斷了梅兒。
“那是什麼?”梅兒再次好奇地望向淑芹。
“既然探訪過紅枕的人無一生還,那麼夢中看完電影後與我同路的那兩個人都不是活人!”淑芹閉上了眼睛,緊張地搖著頭。
梅兒咬了咬下嘴唇,隨即又關切地說道:“好了,不就是個夢嘛…一大早不說這些不吉利的。我給你做了雞蛋餅,來嚐嚐吧!”
“嗯!”淑芹也舒展開了緊鎖的眉毛,興奮地跟著梅兒走進了廚房。
淑芹借住的第一天,風平浪靜。陽光也很充足,讓人心情舒暢。
在淑芹第五次誇獎梅兒的雞蛋餅的時候,梅兒終於笑著開口了:“行啦,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天天做給你吃啊。”
淑芹的腮幫被雞蛋餅撐得鼓鼓的,傻笑著點了點頭。
望著淑芹一副風卷殘雲的吃相,梅兒滿足地笑著,眼睛彎彎的樣子很親切可人。
“小芹,一會兒我們去找繼華哥好不好?”梅兒見淑芹吃飽喝足,帶著一副商量的口氣問道。
“好啊。”淑芹熱切地說道。
梅兒欣慰地笑了,神情中有擋不住的期待。
有舍有得。
兩人走出家門時已經接近正午了,梅兒穿了一件亮麗的紅色裙子,給潔白的皮膚襯得如雕塑般美麗。淑芹跟在梅兒姐身邊,感到一股無厘頭的自豪感。
穿過田埂地,來到平時梅兒與繼華相會的地方,才發現繼華已經等候在那兒了。
“繼華哥!”淑芹咧嘴喊了一聲。
梅兒也招呼了一聲,繼華熱情地迎來。
自從淑芹確信第一次見到繼華哥所產生的奇異感覺是幻覺和幻聽後,便加入了繼華哥的討論話題中。
一番談天說地,天色又有些要變臉的趨勢,梅兒望了望天,友好地提議道:“繼華到我家去坐坐吧。”
繼華有些為難地推搪了一番,但還是抵擋不住梅兒與淑芹的熱情邀請,於是也便同意了。
梅兒本以為父親不在家,其實不然。當跨過田埂地後,梅兒望見自家大門大大地敞開著,隱隱約約能看到家父的身影,便立刻停住了腳步,為難地看著繼華。
繼華很理解人,趕忙說道:“沒事,我先回去了,一會兒天要下雨,隻怕我想回都回不去了,改天再拜訪你家吧。”
梅兒有點抱歉地和繼華道了別,繼華便邁著大步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看著繼華走遠,梅兒有些不甘地對淑芹聳了聳肩,淑芹安慰似的擠了擠眼。
回到家,梅兒的父親少見地沒有待在屋裏,而是站在客廳中鄙夷地看著梅兒,盯得讓人覺得有些發毛。
“那個,我是梅兒的朋友,因為父母去探親,所以……”淑芹以為是自己的出現讓梅兒的父親感到疑惑,所以忙解釋道,但沒想到話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梅兒,剛剛跟你道別的那個小夥子跟你關係很好嗎?”眼前的這個麵色不善的男人不善地問道。
梅兒皺了皺眉,她討厭父親這種質疑的口氣,於是理直氣壯地說道:“很好,他是我的男友。”
不出所料,梅兒父親的態度果然如他的臉色那樣暴躁起來,竟大聲斥責道:“你年紀輕輕卻想這些事。還有,我不是反對你戀愛,而是反對你跟那個小夥子戀愛,總之你不要再靠近他!”
男人說完便瞪著眼回到了他的臥室裏。梅兒呆呆地站在原地,有淚劃過她的臉頰。
淑芹搖了搖她的手,有些驚慌地安慰道:“別難過了,梅兒姐,不理你父親就行了。我爸也是臭脾氣,但隻要我堅持幾天不聽勸,他就會默認妥協的。”
“不是的,他決定的事,沒有一項是可以反悔的。”梅兒的聲音裏透露出深深的絕望與悲傷,害得淑芹也為之一振。
隱隱有雷聲傳來,又是一場惹人憎惡的雨快要來了。
兩個在心底深愛著的人,梅兒將如何權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