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古代的王公貴族家裏是不允許私設公堂以及牢房的,冷懷南如此明目張膽,就不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爭端?況且此刻他還是皇上的眼中釘,正應是安分守己的時候。而爹爹與這人扯上聯係,果然是棘手的事情。
想來自己斷然不會有什麼麻煩。畢竟爹爹的關係在那裏放著,縱然他萬般生氣,也不應該和爹爹的關係破裂,因為一個女人而將自己在政治上立於危險之地,是不明智的選擇,何況如他一般不甘平凡的人,目前他最應該做的應該是平衡各種力量,而非讓自己陷入尷尬境地。爹爹在朝中為官幾十年,其中關係利弊他定然是知曉的。
“王妃,地牢是當年建城時被廢棄的,卻不知為何先帝讓王爺在此處建府,王爺索性就把那裏當做懲罰下人的地方了。雖然……王妃……”
“我明白。又不是去做客的,環境什麼的自然是可以想象的。”看此人並非像是飽經戰事的樣子,黑暗中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他的言語並不像是一個經過血腥洗禮的人,沒有冰冷的旁觀,反而有一些關懷的溫暖。
“王妃,此處地牢是水牢,可能……”
“無礙。”他一直言語讓我無法靜心思索。今日冷懷南種種著實有一些讓人費解。
“王妃,小欣台階。”他舉起手中的火把,將路照的更加清晰一些。幽暗的地牢仿佛還有什麼劃開水麵時的聲音。打開門的一瞬,夾雜著腐臭味的陰氣迎麵而來,不寒而栗。站在地牢門口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平靜,一步步邁向令人作嘔的地方。
地牢中似乎還有其他的人,我聽到鐵鏈碰撞的聲音。
“末將會盡力勸說王爺的,娘娘千萬保重。”他打開一個鐵門,我聽到躲在角落中老鼠的聲音,忍住拔腿就跑的衝動。任由他將手鎖在鐵柱上,臨走之前,他將手中的火把卡在牆上的座上,又說了一些什麼便離開了。仿佛聽到他在水中踉蹌的聲響。為何如此一個小小士卒會有這般心思?如他這般,在戰場上廝殺是不明智的用法,反而讓他在帳中幫忙還不錯。倘若有機會再見,斷然要問問他在軍中是何職位。在如此異地,能有如此一抹溫暖的光亮,也讓人從心底流出暖流來。
“吱吱……”老鼠似乎想要往此處遊,卻又長時間未見到光亮而不敢輕舉妄動。我和他們便在水中長久對立注視,終究他們紛紛遊走,不再執著於此處。待周圍漸漸安靜開來,心裏又升起一絲懼意。如果要在這裏呆上幾日,那些老鼠斷然不會善罷甘休。而這些微弱的光亮究竟能夠撐多久。我並不清楚。索性不再去想。
又想起冷懷南今日各種奇怪地舉動,不禁有一些好奇,他究竟再想一些什麼。他說青染犯病時正準備就寢,雖說他身上的確有酸腐和血腥的味道,卻仍舊讓人懷疑,他會穿著官服?縱然是一回府便去了青染那裏,他也應該先換下朝服才是。此時就算不是他授意,恐怕也不能說毫不知情。再加上,倘若真的是自己所愛之人,他一定不會再有什麼心思和我閑耗,即便是搜查也應該是命人前來,而非親自帶人前來。而且那個錦盒他們受到的也過於順利了。真是頭疼吖難怪古人的壽命總是短得離奇,如此這般生活在烏煙瘴氣的環境裏,即便我隻是一個王妃,所承受的不過是女子間的爭風吃醋也得到如此落魄的結果,更何況他,麵對的又是文武百官和一個精明的皇帝。心裏不由生出對他的憐憫,縱然我並不知曉他是否甘之如飴。
牢中的光線漸漸暗了下去,正迷蒙之間,仿佛聽到了什麼動靜。牢房中仿佛又有亮光閃了進來。
“哎呦,姐姐呀。”厭惡地閉上眼,怎麼到這裏還能碰到她?縱然我貌似有著冷懷南看似體貼的溫情,也不至於兩麵之間就讓她起了這麼大的怨恨才對。
“姐姐呀,玲瓏可是特地來看姐姐的,怎麼,姐姐不歡迎?”她身上濃厚的脂粉味或者地牢本就讓人難耐的味道,更覺頭昏腦脹。
“實在不好意思看,沒有茶水可以接待妹妹了。”唇角勾起冷笑地瞬間她的手掌便落在臉上。
“到了此刻你還真當之際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嗎?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妹妹?不過是一個王府前幾年發瘋去學道的刁蠻任性的千金小姐,怎麼就會讓王爺如此疼愛?看來不過是圖個一時新鮮,倒也可能是王爺耍著你,看你當真的模樣讓人作嘔不過也讓人期待從雲端跌倒泥土上時你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