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是王爺?秦姑娘不是失憶了嗎?”他不達眼底的笑意讓人看來格外礙眼,語氣也多些涼薄的挑釁與嘲諷,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關懷與不舍。
“我隻是見王爺雄姿英發,想來這府中定無此等風華絕代之人,加之昨夜家父告知我今日王爺要來府上,便鬥膽猜了,還請王爺見諒。”如今之計隻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不過他的確是人中龍鳳。原先認為秦穹之輩已是難得的良才,儀表堂堂,平素顯得翩翩佳公子,性情溫良,可又是有軍功的良將,想來已是難得。可冷懷南星眸皓齒,眉如墨潑,身長七尺,風姿特秀,如絕壁孤鬆,傲然獨立。可是眼角眉梢卻有著一絲邪魅,隻是本人不容辯駁造次的氣場讓人往往忽略了他溫潤的長相。遺世獨立。想來,這樣的人雖說生活優越,卻也是高處不勝寒吧。
“哦?本王記得秦鳶姑娘原先並未如此伶牙俐齒,看來這失憶著實還有不少的好處。”他依舊笑著,可是眸中的神色依然轉了又轉,不似先前的毫無波瀾,多了一絲打量,卻依舊看不出思緒。暗自思忖,如若再多說下去,恐怕會引來更大的猜測。此次引起他的注意就好。
“是我多嘴了。”俯身賠罪,不過是結束談話的托詞。
“無礙。本王倒覺得秦姑娘如此甚是可愛,總比的原先有趣得多。”他依舊倚著門框,若有所思道。
“王爺,我們進去吧。”娘適時地站出來,笑意盈盈地引他進了大廳。
可算舒了口氣,他卻忽然回頭,“秦鳶不一同進去嗎?”
“王爺先行,我這就來。”被他驚了不小,看到他笑意盈盈的臉覺得怎麼看怎麼別扭,總想讓人劃上幾刀好解恨。
不料,他卻折了回來,執了我的手,大步進了大廳。握得太緊,怎麼也掙不開,就隻得由他握著。父親對眼前的一幕頗為欣慰,一臉的笑容。母親也是不停的笑著跟了進來坐在父親身邊,而秦宆隻是禮貌性的行了禮,麵無表情。
“既然秦鳶的傷已無大礙,婚期便定在這月末吧。”他剛坐下便進入“正題”,心中一顫,怎麼這麼快。
“好,好,一切盡聽王爺安排。”爹臉上似笑開了花,怎麼也不像是他的老師,倒有幾分溜須拍馬的意味,應是形勢所迫吧,這個婚事從我醒來到如今也算是一波三折。
“秦鳶意下如何?”他忽然轉過頭來問我。
“嗯?……”一時間被他弄的措手不及,大家都緊張地看著我,娘一個勁得向我使眼色,而秦穹除卻緊握的手,依舊是麵無表情,隻是他的眼鏡著實留露出他的掙紮。“聽爹爹安排。”此時,我退無可退。
“你是本王將來的發妻,本王並非迎娶你的父親,要聽你親口說。”他的笑容中多了戲虐的成分,臉也湊得更近,我依稀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癢癢的噴到臉上,似乎不願錯過我的每一絲表情,觀察的甚是仔細。
臉霎時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好。”柔聲說到。
他很滿意的笑開,“本王名叫冷懷南,不可再忘掉了。”他從懷中取出一支釵,釵頭一鳳,嘴中銜一顆玉,從鳳冠垂下金質的花飾,製作精巧,玉也水靈,泛著柔和的光,“這便是我們的定情之物。”他旁若無人,臉依然挨得很近,終於有些不自在,向後錯錯以離開他的氣息。自幼便不習慣與人如此親近,微微皺眉。
“這禮物太貴重了,王爺還是收回吧。”淡淡回應,古人善於精巧的物件,若是此釵有什麼玄機我不清楚的,豈不是會著了他的道?還是委婉拒絕來的妥帖一些。
“既然就要成為本王的王妃,這區區一支釵又有何貴重之說?這釵是本王親令人為你製的,用的是上好的和田玉。莫不是你嫌本王的釵不好,配不上你?”他的話中透出隱隱的憤怒,卻是佯裝的。此時也的確不好拂了他的麵子。
“王爺誤會了。小女隻是認為這釵是平日所見之中最為精致的,定然價值連城,是我配不上他”
“哦?本王到要看看究竟是你們誰配不上誰,”他說罷起身向我走來,一股壓抑之感頓然彌漫在胸中,站起想要躲開,卻猛然被他拉過,險些跌進他的懷中,再也絲毫動彈不得。
“你今日恰好沒戴釵。”他曖昧地在耳邊輕語,一邊輕柔地將釵插在發髻之中。
“果真是這釵配不上你,下次本王命人打一支更好的。”他放開我,嘴角掛著不明的笑容,卻依舊保持那種曖昧不明的距離,氣氛詭異。
“多謝王爺,這已是所戴過的最為珍貴的一支了。”微微行禮,退回娘身邊,與他拉開距離。爹滿意極了,眉眼間是掩不住的喜悅。
“那本王就不叨擾了。確定秦鳶沒事就可以了,上次無暇顧及讓秦鳶受苦了,今後我會代替二老照顧好秦鳶。這幾日會有人將聘禮送來府上。告辭。”他絲毫不顧在場的人,轉身便走,背影也瀟灑地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