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坐在圍欄邊上的夏青釉,忍不住開口道:“世子今天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難不成這燈景也吸引不了世子的眼球。”
夏青釉不大喜歡敏向南的性子,太過溫厚,總擺著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疏不知其間的淡漠疏離。
不鹹不淡的說道:“敏公子到是春風得意啊。”
敏向南淡笑道:“春風得意談不上,不過是有先有後罷了。”
夏青釉不曾接話,隻把目光轉到了圍欄以外的街上,再過一會,皇宮的大門就要開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皇上和皇後會不會出來,隻怕這街上的又要熱鬧了。
正想著呢,卻聽身後敏向南詫異的聲音響起,道:“媽媽,你說這詩是寧家姑娘所作?”
隋媽媽躬身道:“正是,表姑娘吩咐奴婢送來的時侯,就是這般說的。”
敏向南又細看了一遍,然後才道:“可知是哪個寧家姑娘?”
敏向南一向自恃文采過高,而有些孤芳自賞,即便是勳貴之家也未必看得盡眼裏,在他眼中那些不過是酒囊飯帶,若不是自身投身個好家,指不定還不如那些平民百姓呢。
不過敏向南也不是清高太過之人,對於那些才學比他好,本領比他強的,到也生出幾許敬佩,心下敬仰,就像是承親王世子,相比於別人家的勳貴子弟,對承親王世子,敏向南到是多了幾分讚歎。
隋媽媽笑道:“表少爺到是孤陋寡聞了,寧這個姓在南夏國本就極少,如今滿朝也就寧禦使一人算是拔的尖的,這寧姑娘,自然是寧禦使家的大姑娘。”
“寧家大姑娘?”一時間接話的人到是多了起來,這些公子們有的參加過粟國公府的櫻花宴,到是對這位寧家大姑娘有所耳聞。
有人開口道:“可是那個在粟國公府做出個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寧家大姑娘?”
隋媽媽不知這事,不過卻還是笑道:“想來要說寧家姑娘,就隻此一家了。”
夏青釉聽了半晌,已是皺眉,對於別的男子來討論自己的女人,夏青釉很是不爽,略微直起身子,直接就從敏向南的手裏搶過了那張紙,看了上麵的字跡,夏青釉眼裏閃過一道微光,這丫頭到是聰明。
不這這詩:“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夏青釉忍不住呢喃出聲,眼裏的驚訝亦是擋也擋不住。
敏向南並沒有因為夏青釉的無理而生氣,作為一個男人,都知道此刻的心境,隻是敏向南卻突然生出一種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覺。
“世子,好福氣。”
敏向南的聲音裏有些當然,那是一種失落,從來不曾有過的失落,不知道世間還有這樣的女子,可以與自己相匹配的才華,若是娶為妻室,將是何等的風流,紅袖添香夜讀書,金榜題名小登科,人生如意之事,不過如此。
燕家除了來了燕思同,還有燕家的大少爺,燕思忱,這會兒聽了眾人的議論,忍不住笑道:“寧家到是與眾不同,在我看來,女子無才便是德,一個女子養的詩才俱佳,寧家的心思,嘖嘖。”
燕思同暗地裏扯了一下燕思忱,心理對這個大哥可真是無語。
“思忱兄這話說的不對,在我看來,女子有德方能管好內宅,不然無德婦人,偌大的內宅交與她手,指不定****過的雞飛狗跳呢。”一道不讚同的聲音響起,卻是寧夏侯府世子,白齊山。
同為世子,白齊山與燕思忱前段日子到是生了些嫌隙,說起來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花樓喝酒,鬧了些不愉快,所以這會兒兩人就對上了。
燕思忱撇了一眼白齊山,哼道:“這話若是別人說來,我到是信了,隻是不知道寧夏侯世子妃聽了世子這話,會是作何感想呢?”
圍著的公子們就有些開始憋笑了,寧夏侯世子妃那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聽說上兩天還因為白齊山新納了個妾室,吃醋把人家抽的半死不活的呢。
白齊山被揭了短,果然變了臉色,抬手指著燕思忱罵道:“燕思忱,你也別得意,我可是聽說了,你那媳婦之前還跟粟家那頭議過親呢,不過是人家粟家嫌棄你那媳婦門戶低,這才沒答應,人家那是退而求其次,選了你們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