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牧言正對著設計圖發呆,看著滿桌子大同小異的紙樣,牧言真的很想用筆墨大肆宣泄一翻。
墨曉小心的進去,看一眼眉宇微皺的牧言,心中暗歎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牧總,這裏有些發票需要您簽字。”墨曉盡量保持平靜的口吻和心態將發票遞給牧言。
牧言無所謂的接過發票,看一眼墨曉剛要簽字,似乎覺得不對,重又抬頭,
“怎麼是你?”牧言眉頭一皺,看向墨曉。
墨曉心中哀歎,無奈地看著牧言:“我是墨曉,新來的文員。”
“新來的?文員?”牧言很好笑地重複道:“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您說的是我不該來您辦公室,還是不該來這個公司?”
“這是選擇題嗎?”牧言把玩著手中的鋼筆,“表演係的人才,怎會屈尊於這個小地方,演戲的話,待遇也不夠啊?”
“我不是演戲的。”墨曉認真地看著牧言,“這是我的工作,如果您不簽字,那我先出去了。”
“工作?”牧言放下鋼筆,“你連自己的本職事務都搞不清楚,還談什麼工作?”
“牧總。”墨曉盡量壓製自己的情緒,“我有三個月實習期,暫時的職務僭越並不能否認我的工作態度,本次的問題,我會重新請教同事,也希望您能給新人調整的機會。”
墨曉的話讓牧言覺得新鮮,看向墨曉的眼神逐漸沉靜而深邃起來,忍耐力不錯,意誌堅定,態度不卑不坑,有意思。還是?學表演的都這樣?
墨曉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看一眼桌上的發票:“如果沒別的指示,這些發票我先帶回去?”
牧言沒同意,也沒拒絕,隻是這麼琢磨不定地審度著墨曉,如果說學校的鬧劇已經結束,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表演係眾所周知的人物,他可不覺得她學表演是學著玩的。
墨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這是什麼意思?發票自己到底是拿還是不拿?嚐試著看一眼牧言,又被他的目光給堵了回來,墨曉索性把心一橫,要不先回去再說。
“牧總,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墨曉輕聲的說一句轉身就走。
“把發票拿走。”牧言淡淡的開口。
墨曉腳步一蹌,趕緊回頭取過發票,緊張的連頭都沒抬就出了辦公室。他果然是記仇的,墨曉抬手拭去額上滲出的汗水,這一趟走的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無力地將發票疊放在抽屜裏,怎麼辦呢?墨曉微微皺眉,如果他執意不肯簽字自己如何跟小張解釋,而且看她行色匆匆的模樣,也不知道這些費用急不急。墨曉突然間覺得自己十分可憐,就像是接了個莫名其妙的燙手山芋,進退兩難。
牧言看著墨曉如蒙大赦的出了辦公室,心裏莫名的煩躁起來,畢業前的鬧劇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在墨曉的突然闖入下再次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