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我當“醫生”了
婚姻場上屢戰屢敗,
但卻更有資格
談夫妻,說婚姻,論情感。
因為經曆多了,思考就深一些。
—不要抑鬱,明天你仍依舊
我突然發現一個規律:10月份,我很忙!
為何?
國慶節?非也。
我的出生日期是1950年10月30日,生日?也非也。
答案:10月是全球“乳腺癌防治月”,而我這個人被有關方麵認為是一本很好的活教材。
2007年10月26日,我被市婦聯等單位邀請在上海圖書館做了《女人可以不得病——身、心、靈與乳腺疾病》的演講。那天,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機短信鈴聲不斷,短信中用得頻率最高的一個詞是“精彩”。看了以後,心裏樂滋滋的,馬上向與我同車回家的兩個妹妹說:“咱們下館子吃飯去,今天我買單!”
從這以後,我不時地接到許多女人,也有不少男人的電話,谘詢的話題大多是有關身體保健和情感婚姻之類的,看來我演講的一些理念和他(她)們產生了共鳴。
一天傍晚,我打開電腦,收到一封帶有兩個驚歎號的、主題為:“求救!有關抑鬱症!”的郵件。這是我講座的一位聽眾為她的女友來求助的信。她的女友是南京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因受工作壓力、情感婚姻等問題的困擾,長期失眠、抑鬱,情緒非常低落,不能自拔,曾在前幾年自殺過,近期又萌發輕生的念頭。在南京看過心理門診,醫生隻開了兩個藥就完事了。服藥後,未見效果。求我救救她!
我馬上回複,建議她吃吃“黛力新”,並願意與她電話溝通,做一些心理疏導。第二天一早,我突然接到南京那位女士的電話,說她昨晚一宿沒睡,心裏非常難受,精神要崩潰了。想馬上驅車來上海見我。我同意了。我預感,她病情比較嚴重,必須由專業的心理醫生來診治。
下午一點半的時候,她到了。是她丈夫親自開車送她來的。
她,看上去40歲左右,中等身材,麵色蠟黃蠟黃的,臉上寫滿了不悅、焦慮和無助,可能是她長期失眠的緣故,人很瘦,一副病態樣。總之,找不到一點點“女總經理”的風采。
女人見女人,我心底泛起陣陣的憐憫、同情。
我陪他們去一家很有名的心理谘詢中心,掛了當天最高級別的主任醫師的號。掛號費158元。
在候診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媒體曾報道的美國有一家心理診所,它是寫《夫妻——最親密的敵人》的作者、一位著名的心理學家開辦的。他辦的心理診所就是為了解決夫妻間存在的問題。去他那裏的很多夫妻都是麵臨離婚危機的。他教他們怎麼吵架,要大聲地當著很多人的麵吵架。在吵架的過程中,雙方把很多積怨都釋放出去了,然後高高興興地回家。
我想,這種酣暢淋漓的心理疏導方法,大概不太適合“家醜不得外揚”的中國夫婦,因此,我對今天的心理谘詢更多了些期許。
當時鍾指示16:50的時候,我們被微笑著叫病人姓名的那位主任醫師請進了診療室。
診療室有十五六平方米,裏麵很簡陋。放著一張有電腦的辦公桌,桌前有3張椅子,醫生和病人斜角對坐,便於溝通;中間是病人家屬的座位,因為他也是醫生希望溝通的對象;而我是旁聽者,自然坐在遠離主要溝通區的靠牆的沙發上。我那麼願意陪他們來的另一個原因是:想學兩招專業的、“科班”的心理輔導法。
“你今天來谘詢什麼問題?”和藹的主任醫師輕輕地問道。
“我活著沒意思……我想死……”她邊哭邊顫抖著說完這兩句話。
“什麼原因導致你有這個想法的?”醫生繼續問。
接下來,是那位女士長達20分鍾的敘述,中間有兩三次是帶著哭腔的。
原來,她所主持的那家公司,是和丈夫大學畢業後共同創建的。經過十幾年的奮鬥,公司已像模像樣了。兩人分工明確,他主管技術,她主管銷售。公司業務不錯,但夫妻間的感覺卻找不到了。7年前,因丈夫的婚外戀,使她原本的神經衰弱更加厲害,整天整天的失眠,安眠藥都無濟於事,於是,她自殺過一次。後幾年,就這麼湊合著過來了。她總覺得丈夫並不愛自己,一肚子的話沒地方說,做什麼也沒勁,很苦惱。近來,她偷看了丈夫的手機短信,似乎感覺他……
“我打斷一下。”醫生轉向她丈夫:“你認為你妻子說的情況屬實嗎?”
“基本是事實。”丈夫首肯。
“你的情況我基本清楚。”醫生明顯是不讓她繼續說了,接下來醫生開始埋頭寫病史,我們都不發聲音,怕打擾了他的寫作。大約過了五六分鍾,我遠遠望見醫生寫滿了一頁,又翻過去寫,另一頁寫了半頁,醫生開始用桌上的鼠標點擊電腦屏幕,說:
“你患的是中度抑鬱症,我給你開3個藥,其中兩個是幫助睡眠的。”醫生在電腦裏輸入了患者的身份證號碼後,轉過臉,對患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