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我窘迫的時刻遇見你(3 / 3)

這是傳說中的三聚首。

此刻學校裏還是一副新生兒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雜草叢生,亂石堆積。默默視死如歸的趕往自習室,她上學期借的《人間詞話》落在自習室還沒拿回去。對她來說丟了事小索賠事大,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丟了肉疼。她趕到灰塵仆仆的自習室發現書沒了,有些失望。默默頓時感覺自己沐浴在社會主義金色的光芒之中這些話都是騙人的,隻有毛主席才是真正的偉大領袖,那樣的時候才會出現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些驚悚的舉措,擱在現在純屬作秀。此刻中傳某男生寢室裏,某不小心去自習室安靜編程序的男生翻開撿來的《人間詞話》瞬間石化,沒有人告訴他,換了封麵的故事才是好故事。

換封麵這個問題需要追溯到默默初中一年級的時候。有次默默拿了本剛買的《XX火花》在曆史課上看,當時整個實驗中學都知道校長都要對滅絕師太禮讓三分,可偏偏默默不喜歡上她的課,頓時妖風大作,四周寂靜,隻見滅絕師太手持課本輕移蓮步,緩緩的靠近教室第三排右邊的位子,電光火石間,拿起默默的雜書一陣亂晃一陣咆哮:我的課就這麼無聊嗎。(畫外音,其他課老師某女也是這樣的)

課後就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做了係統的理論教育,自那以後默默便事事必謹慎。老人古語總是沒錯的,在失敗中總結經驗,在實踐中摸索前進。默默也就養成了給閑書換封麵的習慣,躲過很多老師的搜查,一看是文學名著,老師們也就收下留情了。隻是?

不認真上課的默默有一個小時候想要實現的夢想想做一個帥氣的背包客,擁有一家專賣奇異品的鋪子。這樣不大的夢想一直躺在麥默默的內心深處,有些事情需要得到認可才會變得更加執著。默默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信念使她慢慢的集聚力量。

中傳的很多人都是藝考生,像麥默默這樣不學無術憑著幾分看小說積累的猥瑣句子騙過了批卷老師考進這裏學生少之又少,其他人不是鋼琴十級就是街舞少年。總之讓平日裏自我感覺良好的麥默默同學暗淡了好幾天。

一年一年的廣玉蘭在我們的眼中綻放、凋落,歲月就這樣轟隆的碾過她的花瓣,毫無表情的駛過。我們站在呼嘯的路口看著她肆意的爪牙劃過我們的臉龐和身體,然後毫無招架之力的對著她豎起中指,漠然咒罵一句:靠。

再見讓我們學會遺忘。

再見讓我們學會成長。

再見也讓我們學會珍惜現在。

默默穿著從梓容那裏略來六厘米的高蹺,奔走在從教室去宿舍的路上打算繼續回去看閑書。她陡然回想起柴桑和梓容那兩個神奇的妖孽穿著Christian Louboutin的十厘米高跟鞋奔走在鋪滿大理石的教學樓大廳,她們脊背挺直,修長纖細的腳上蹬著如此觸目驚心的凶器,健步如飛。

這個時候麥默默生出對她們的無限敬意。高跟鞋分明就是一種折磨平衡神經的苦刑而她們卻穿得甘之如飴身姿搖曳。於是走到就像沒有推平的石子路的時候,麥默默很配合的摔倒了。不湊巧的是旁邊沒有修整好的下水道就準備在那裏。麥默默再次配合的掉進去了。

尖利的石子劃破了腿,雖然是幹燥的下水道,但麥默默還是被雷到了,靠,這是不是就叫流年不利。

稍微移動身體,疼痛就成倍擴散,麥默默被這個狀況嚇到了,不會這一摔就摔出一個殘疾證吧,不要啊。半米多高的下水道把她困住了。

黑暗中點點紅色的星光閃爍就是沒有人主動過來把麥默默扶出來。

麥默默怒吼一聲:靠,就是你,那邊抽煙那個,過來把我扶起來。

路遠麵無表情的看看旁邊林題喃,她是說我們?林題喃酷酷的站在那裏不做反應,路遠便不再做聲。

默默盛怒了。

你們不是要見死不救,讓我流血而死吧。明早《XX日報》就會刊登《中傳驚現摔倒女生無人救援不幸身亡》!

林題喃甩掉手裏的煙,走到默默麵前卻絲毫沒有要把她拉出來的意思。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的麥默默很不自在。

默默從他修長的腿一直觀望到他好看的眉眼。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疏離深邃的眼眸,不屑的看著默默,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隻是人長的好看也不能消減其惡毒刻薄的語言。

你大腦是什麼構造?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讓她血脈噴張的妖孽臉,刀削斧鑿的線條宛如吸血鬼一般帶著病態的蒼白皮膚,赫然的放大在麥默默的眼前。來不及刻薄對她侮辱性的歧視就直接繳械投降。麵對如此美好的容顏麥默默伸不出鋒利的爪牙對著美男進行荼毒,她收起自己的差點發作的脾氣,直接無語。

才能掉進這麼明顯的下水道。說完他還一指豎在旁邊的指示牌“近期修整注意安全”

我近視。不可以啊。

站在旁邊的路遠樂了。清亮的笑聲麥默默聽來特別刺耳,老娘都要見閻王了,你還笑的那麼囂張。善良的路遠看著下麵氣憤跳腳的姑娘雖然覺得好笑但還是決定先把她拉上來再說。

好了,林題喃,先把她弄出來咱們的事一會再解決,那溝挺深的,別真的受傷了。說著路遠也跳進溝裏。

林題喃,你在上麵抱住她,我幫你忙。麥默默這才看清路遠的樣子,眉目清秀,算是很帥,鼻子高挺,眉毛很好看。大概有185的身高比較惹眼。

哎哎,你拖住我腿幹什麼,啊,疼死了。

你能不能不叫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怎麼了。

靠,能再輕點不,我是人不是僵屍,有知覺好不好。

閉嘴,路遠和在上麵拖住某人兩肩的林題喃共同喊出口。

半小時前,林題喃接到路遠的信息,到學校後山見麵。把昨天的事情做個了斷。林題喃看到靠在樹上抽煙的路遠,站在那裏也不出聲,等待路遠。

把照片還給我,我當這事沒發生。林題喃清冷的聲音在八月末的空氣裏硬生生帶來一分涼意。

你打傷我哥們的事怎麼解決。路遠慢條斯理的說完,清清嗓子接著說道。其實熟悉路遠的人都知道他很少主動對誰挑釁,隻是為了朋友的事他會變身成駭人的模樣,是出了名的拚命十三郎。沒見過他打架樣子的人很少能想象出平日裏談笑溫暖的他目光透露出危險的信息,冷漠的神情。他依舊記得曾經有個女生對他說路遠不要再打架了,一定不要。

就那幾張照片而已,我隨時都可以丟個警察局。你說警察會不會問你那個當稅務局局長的老爸,貴公子是怎麼教的,飆車不算竟然還行凶傷人?

少廢話,照片給還是不給,撂個話。事不關己的表情讓路遠相當不爽。

道歉,就給。

還沒等林題喃回答,默默的聲音就劃破蒼穹,摧殘兩個少年的耳朵。

剛把默默弄出來,林題喃就一臉厭惡的對路遠說,事情下次再說,自己先走了。站在旁邊的路遠有些激動但是卻表現的十分淡漠,他不知道此刻坐在地上的女生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已經過去三年了,她應該是忘記了吧,不然怎麼會連他的名字也叫。

默默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護住劃破的褲子,對站在一旁的兩個少年說道:謝謝你們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回頭請你吃飯?

我是路遠。他說出自名字的時候一直盯著默默,希望她還能記得但是默默聽到這個名字隻覺得很耳熟但一下記不起在哪聽過。便開口說道:路遠,謝謝你,我可以打電話給我的朋友讓她們來接我,謝謝你們。

路遠調整好自己的調侃的語氣回答她,我還以為你沒有手機這種東西,不然怎麼大晚上,直接讓陌生人幫你,還真是對這個世界發放心。說完他也不客氣手背在腦袋上走了。

有些事情就像電影的劇情一樣,她不隨著觀眾的心願發展,不管你坐在屏幕之外如何暴跳如雷亦或是開口謾罵,演員總是隨著最意外最狗血的故事演下去,你坐在那撕心撓肺的糾結,靠,這麼看下去,心髒還能負荷嗎?

梓言還沒走到這邊默默已經聽到她的大嗓門說道,你腦子被宿舍門擠了竟然掉溝裏,麥默默,真有你的。一走進看到默默劃破的腿軟下聲來問她用不用先去醫務室包紮一下,默默讓她先扶自己回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