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喬麥麥和胡斯曼呆了,心髒部位出血,在手術上應該是失敗的征兆,就算胡斯曼不是男科醫生,也知道這一點。可是,胡斯曼不想就這麼放棄,盡管喬麥麥已經放棄。胡斯曼是個明白人,隻需要看下喬麥麥眼神就知道,他已經放棄這個病人了。
胡斯曼之所以不願放棄這個病人,是因為病人是由一個可憐巴巴的農村婦女送來村部的,外帶兩個可憐巴巴的小女孩,衣衫襤褸。如果任由病患在手術台上死去,那他的妻子兒女該怎麼辦?女人心是軟的,見不得這種可憐兮兮的景象。
不等喬麥麥反應,胡斯曼拿起止血鉗和紗布,把喬麥麥擠到一邊,現在情況危急,沒有空跟喬麥麥解釋。雖然心髒部位止血不是一般的止血,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總好過眼睜睜看病人死去的強。
胡斯曼腦海飛速運轉,主要是想如何能止血。想了幾秒,胡斯曼想到實習那會,在一旁看教授做男科gui頭末梢強感手術。當時,病患下麵也是大出血,教授卻不慌不忙用止血鉗壓迫法進行止血。
今天雖然不是男科手術,可是傷口止血方麵卻是有相同之處,不如也采用壓迫法。剛想到這,胡斯曼立馬動手,現在情況緊急,必須跟時間賽跑。
“斯曼,千萬別,你用壓迫手術法,很可能會加速病人心髒負擔,搞不好當即死亡,要是那樣的話,我們責任就大了,不如讓病人自行死去,頂多是手術出現意外,跟我們關係不大。可如果你插手,用壓迫法的話,很有可能要付刑事責任啊。”一旁喬麥麥第一時間阻止,用壓迫止血法太危險了。心裏暗想,胡斯曼果然還是一個新手,隻考慮病人處境,卻不考慮自身處境。
實際上,胡斯曼也有想過這樣的處境。以前替一個小男孩做斷接術,手術做好了,還被家長一頓埋怨。更不要說今天這個手術,人命關天。萬一沒有做好,那就不僅僅是埋怨一頓的事情了。可是,作為一個醫生,不能因為埋怨,就眼睜睜看病人在眼前死去,這樣太沒有醫德了。把病人從死亡線上拉出來,那是勝造七級浮屠的好事。再者說,女人比男人更具有同情心。
沒有回答喬麥麥問話,胡斯曼聚精會神做自己的事情。好在壓迫止血法成功了,病人血止住,心髒跳動活躍。長噓了一口氣,胡斯曼讓喬麥麥繼續餘下的手術。
走出簡易手術室,杜文範第一時間迎了上來,按照老規矩,遞給胡斯曼一瓶紅牛。
“斯曼,手術還成功吧?”
“應該算成功吧,剛做完手術比較累,你幫我卸一下車上的東西,我眯一會覺去。”胡斯曼喝完紅牛,交代一下杜文範,回車上睡去了。
因為第一場手術很順利,義診小組在當地農村起了一個好的影響。接下來幾天,工作開展得很順利,胡斯曼一天起碼要做兩個男科手術。幾天下來,胡斯曼感慨頗深。覺得農民生活,特別是山區農民生活,真的很苦,很多男性病本來應該很好治的,可是由於這些農民錢比較少,舍不得去醫院做手術,一拖就拖成大問題。印象深刻的是前不久幫一個中年男農民動手術,本來隻是一點小感染,吃點藥,掛點水,問題就能解決。可是他上不起醫院,隻能在那裏硬抗著。結果,小感染變成大感染,最後沒有辦法,隻得把下麵切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