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哥看了看身邊的兩位小弟,又看了看蘇牧,垂頭喪氣地說道:“算了算了,我們今天運氣不好。偏偏遇到個不好惹的,撤了撤了。”說完幾人快速地離開了。
蘇牧看著幾人倉皇出逃的身影,臉上的表情凝重。他想了想還是在出了酒吧之後,打了一個電話給警局的朋友。
“我在酒吧附近看見幾個小混混,沒想到現在治安這麼不好,你們最近是不是太清閑了。”
他突然覺得有些後怕,如果他今天晚上沒有接到服務員的電話,或者是服務員沒有給他打這個電話。
那他的陳予黎不就是要獨自遇到這幾個小混混?然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為了避免這幾人之後再做什麼壞事,蘇牧想了想,還是決定要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
正忙著辦案的電話那頭的人聽到蘇牧的話,愣了愣,沒有好氣地說道:“清閑?那你要不要到這裏來清閑清閑。”
他一天天的都快忙死了好嗎?竟然還在這裏調侃他,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蘇牧聞言笑了笑:“我把我的定位發給你,這邊有三個小混混惹到我頭上來了,你帶回去教育教育他們,讓他們之後少做點壞事。”
男人愣了愣,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蘇牧,你把我這裏當成什麼地方了,我可沒空管那些小混混。”
蘇牧就知道男人會這麼說,他笑了笑,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
“你聽著,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管。以後我有機會再跟你細說,就這樣,我先掛了。”
“我好難受啊……”蘇牧懷裏的陳予黎搖了搖腦袋,皺著眉頭說道。
“難受啊?別著急,我把你放下來,你是不是想吐啊?”蘇牧在麵對陳予黎的時候,聲音又恢複了他一貫的溫柔。
電話那頭的男人聽到了蘇牧身邊的女人的聲音,覺得驚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哎,你倒是把話給說清楚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還沒等到蘇牧回答他,電話就被掛斷了。男人看著掛斷的電話,搖了搖頭。
這邊蘇牧無奈地看著吐了自己一身的女人,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寵溺。
“你呀你,真是不知道給我闖了多少禍。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麻煩精。”
他剛剛本想把她放下,帶她找個地方把喝進去的酒吐出來,沒想到她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幹脆就直接吐到了他的身上。
她這下是舒服了,可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啊。
蘇牧聞著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並不好聞的味道,皺著眉頭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這衣服肯定是沒法穿了。
“那你還願意幫她解決這些麻煩?”
“不解決又能怎麼辦啊?自己慣出來的小祖宗,怎麼都得寵著……”蘇牧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說著說著,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微微向後望去,就看見陳予黎睜著一雙大眼睛,此時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清晰地從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蘇牧心裏暗暗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開口問道:“你現在清醒了?感覺怎麼樣啊?”
他第一反應就是問她感覺怎麼樣,隻要她舒服了就行。
“對不起啊,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陳予黎搖了搖頭,一副無辜的模樣,好像剛才惹禍的人不是她一樣。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心裏難過。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跟我說說,別把自己給悶壞了。”
蘇牧無聲地歎了口氣,還能怎麼辦?他這輩子是做不到怪她了吧。更何況他做的事情都是他心甘情願的,從來也沒有人強迫他這麼做。
陳予黎無聲地歎了口氣,看著這無盡的夜色,有好多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出口。
“沒關係,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想說什麼都行。”蘇牧看出了陳予黎眼中的遲疑和為難,他笑了笑,試圖讓陳予黎放輕鬆一點。
陳予黎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緩緩地吐出了自己心底的擔憂和迷茫。
“蘇牧,你知道我還是無法接受溫綰突然變成這樣,她被陸一衍帶走了。工作室的一大攤子事情都在等著我一個人處理,我一時還不能適應。”
她頓了頓,一邊跟蘇牧傾訴自己的心事,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真的很怕自己會做不好,我很怕等溫綰回來,不能讓她看到一個越來越好的工作室。”
“予黎,你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你要學會相信你自己,你當初可以和溫綰一起創辦工作室,現在也可以把它經營得越來越好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蘇牧看著這樣的陳予黎,內心深處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他能夠體會她的心情,溫綰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她一時不能夠接受也是很正常的。
“予黎,你還記得陸一衍臨走之前跟你說的話吧。他說讓你好好經營工作室,他負責好好地把溫綰給帶回來。陸一衍都放心地把工作室的事務交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