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牽無掛”來得猛,卻因為在密閉空間內反彈,去得極慢。被卷入當中的二人都在拚命地死撐,最終見氣勁緩緩消散。
鐵塔趕緊收回了氣牆,來補充體內快要幹涸的氣海,在這一收一放之際,竟然感到有些頭暈,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都往後倒去,趕緊收斂心神,運功回氣,往後退了三大步,才勉強止住了身子,險些倒在地上,卻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氣。
而蕭然此時,早已承受不住難以計數的擊打,渾身的巨痛,如電流一般傳遍了全身,全身癱軟地趴在了地上。
他勉強以殘神篇來凝聚心神,讓自己不至於疼得暈過去,半睜開雙眼,見到鐵塔被自己的絕招逼退了好幾步,又見鐵塔身形高大,退的三大步,比常人退後五步還要遠……
他勉強在臉上擠出了笑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吃力地道:“你……輸……”
蕭然話沒說完,整個人再也撐不住渾身的傷痛,暈死了過去。
此時的後院猶如暴風雨過後,出現了異常的寧靜,蕭然那一句細若蚊蠅,並且未說完的話,在場的幾人都聽得清楚,紛紛向鐵塔的腳邊看去。
梵閱大步走了上去,讓鐵塔不準動,蹲下身子去檢查,果然見到鐵塔踩中了一株雜草的細細青葉,若不是經過蕭然提點,不刻意去看,也難以察覺到。
“哈哈,果然是你輸了。”梵閱笑著起了身,習慣性地用手背去拍鐵塔的胸口。
卻不料,梵閱這毫無力道地輕輕一拍,竟然讓鐵塔八尺多高的壯碩身子往後倒去,一屁股坐倒在地,臉色越發變得蒼白無色了,趁機端坐在地上,閉上雙眼打坐回氣。
梵閱一臉愕然地望著一言不發的鐵塔,心中頗為震驚,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鐵塔與人打鬥過後,如此狼狽失態,不但連話也說不出來,甚至站也站不穩,需要立即打坐回氣。
一時間,向來就遇事不驚,仿佛任何事都在掌握中,一副樂天派的梵閱,臉上也稍有地出現了讓人看不明白的肅容。
陶清關心蕭然的安危,趕緊飛奔上前去察看,但見蕭然渾身是瘀傷,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欣慰感動。
想他一個籍籍無名的少年人竟然能將耀武九品的鐵塔逼迫到如此田地,若是傳了出去,必定名揚天下,便是不用去禦道閣修行,也必然受到尊武堡的重視。
可惜,陶清知道蕭然的倔脾氣。因為在他看來,自己雖然勝了規則,但卻被人打倒在地,甚至還暈死過去,對他來說是一種難以接受的結果,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將這樣的事宣揚出去的。
而在梵閱那裏,就更不可能將鐵塔在一個籍籍無名的少年手下,輸掉比試規則的事情拿出去宣揚的。
所以,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了。
陶清親自察看了蕭然的情況,沒有性命之憂,可奇怪的是,他渾身是傷,呼吸雖然有些微弱,一呼一吸之間卻有些極其明顯的規律,竟然像是平時打坐回氣的呼吸吐納之法。
“莫非,他暈死過去了,沒有意識的驅動,身體竟然還可以自行運功打坐?”陶清又查看了一邊,確信了昏死過去的蕭然,身子的確在運功回氣。再次讓陶清對蕭然自創的逆魔心法佩服之極,嘴裏也不住地嘖嘖稱奇,趕緊將蕭然抱進了房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