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塔兀自打坐了一刻鍾後,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大口濁氣,足足吐了五秒鍾的時間,噴出來的氣息,將跟前地麵上的塵土也吹得騰空飛揚起來。
梵閱不懂這當中的玄機,卻知道人體中吐出來的氣,肯定是廢氣,皺眉道:“你現在感覺如何?怎的肚子裏積攢了許多廢氣?”
按說,武者激烈打鬥過後,因為氣息的運轉,受到阻礙或者中斷,必然產生許多廢氣,功力稍低的人,都是以下身經過會陰穴,以後庭之道,放屁的形式排泄出體內淤積的廢氣。
鐵塔身為耀武九品的高手,為了顧及顏麵,選擇了極其困難的方式,以打嗝的形式排泄廢氣,顯示出了他極其精湛深厚的功力。
廢氣吞吐完畢,鐵塔才振作了精神,有些沮喪地站起了身子,對著梵閱躬身歉意地道:“屬下……讓公子失望了。”
梵閱卻笑著擺手道,習慣性地去拍他,想起剛才一拍,險些將他拍倒,便尷尬地凝住了手,道:“沒讓我失望啊,我剛才是賭蕭兄弟得勝來著。”
鐵塔見梵閱本來要拍自己的手,尷尬地收了回去,心中更是愧疚,當初真該全力以赴,也不至於讓公子如此尷尬。
雖然他口中說了些安慰話,甚至以公子的性子,說是賭蕭然獲勝,指不定說的是真話。可鐵塔的心裏卻跟塞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憋屈鬱悶難當,嘴裏想說,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梵閱知鐵塔這樣的高手,自尊心重,繼續呆在這裏勢必不怎麼好受,見陶清將蕭然送去了廂房後,走了過來。便趕緊迎了上去,抱歉道:“陶公,今日無故叨嘮,又讓貴弟子身受傷害,可是讓我於心不安啊,這就給陶公賠禮了。”說著,便要拜下去。
陶清豈能讓梵閱對自己行禮,自己還有事求人家呢,趕緊雙手扶住了梵閱,不讓他拜下去,也是賠笑地道:“梵閱公子這麼說話,可就折煞老朽了。這武者比試,本就拳腳不長眼,然兒他學藝不精,活該如此,怎能怪罪公子呢。”
陶清本也是一番勸慰梵閱的客氣話,卻不料,聽在鐵塔耳中,卻頗有些刺耳:“你徒兒學藝不精,還勝了比試,是說我太過軟弱,‘耀武九品’不過是沽名釣譽?”
鐵塔臉有慍色,在一旁重重地噴出鼻息之聲,清晰可聞。
陶清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言語中,的確有些不妥,得罪了鐵塔這個測試人,也賠禮笑道:“多些鐵護衛剛才對然兒手下留情。”
鐵塔本不是小氣之人,但涉及到了梵閱的麵子,心中還在責怪自己,又被陶清無心言語侮辱,心裏不忿,不願意賣他麵子,冷哼道:“我可沒有手下留情,你那學藝不精的徒兒,可比我厲害多了。”說完,又哼了一聲,以顯示自己剛才的話是反話,意在諷刺,這老家夥可千萬別當真了。
陶清自然明白身為貼身護衛的心思,知他還氣不過,也不與他計較,為了順著這位測試人的心,便笑道:“鐵護衛若是沒有手下留情,在最初之時,便能以十成功力將我徒兒擒拿住,以鐵護衛的渾厚力道,勢必讓我徒兒束手就擒。而這之後,鐵護衛又不住出言提醒,每一招都留有餘地,自是有臨陣引導我那劣徒之意。說到這裏,老朽是真心拜服閣下。”
陶清說著,便對鐵塔鞠躬行禮。
鐵塔聽得陶清將自己的輕敵說成了是自己刻意相讓,便明白了他的心意,不再堅持,也趕緊躬身回禮,起身之時,臉上也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