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那個傭工說,鐵質手套是在收拾蕭然的水槽的時候,被劃破的,難免有些上心,少不了要問個明白。
“這個蕭然,既然資質愚鈍,是如何被推薦來熔鐵場的呢?”南宮鐵沒有去計較大弟子的小錯,而是抓住了當中的疑點。
“弟子也曾有這樣的疑問,便去詢問了推薦蕭然的指導師父。”薛誌清見到大師傅沒有怪罪自己,一下放鬆了不少,有些不屑地口吻,道:“據說那蕭然在學童作坊很是刻苦、勤奮,除了吃飯,甚至有時候還利用睡覺時間,都在研習鍛造之術,指導師父認為他有這樣的上進心,也算得上一個可造之材,便推薦來了熔鐵場。但是至今為止卻一次任務也完不成。”
“嗯~”南宮鐵點了點頭,道:“這位指導師父倒是有心人,改明兒讓他在學徒作坊領個組長的差事吧,以後多多挖掘人才。”
“人才?”薛誌清不明白,人才是指的蕭然?那個臭小子哪裏是人才了,蠢材也不如。
南宮鐵沒有理會薛誌清一臉的疑惑,想那蕭然雖然勤奮努力,比別人多付出幾倍的汗水,卻沒有一點長進。也許是真的是天分太差的緣故。
又問了幾個關於蕭然來曆的問題,薛誌清也一一按實回答。當中並無特別之處,便稍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不再去計較了,隻對薛誌清道:“那個蕭然若是下次還是不能完成任務,你也別罰他了,讓他到傭工頭領那裏報道吧,以後就在鑄造場打雜。”
說完,又想了一下,一個對鍛造之術有著極高熱情的少年,隻是讓他去打雜,總是有些可惜了。不過,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是隻有滿腔熱情和意誌就能辦到的,還是需要天分的。
自己這樣,也算是讓他知途迷返,阻止他在不擅長的領域做無用功罷了。
接下來,南宮鐵又對每人交代了一些加強管理和警戒的任務,大致理由是正在趕工的這批訂購單非常重要,必須要謹慎而小心。
這都在情理當中,眾弟子都不疑有他,欣然領命。
八名弟子躬身離開後,南宮鐵又叫來了鄭伯,問道:“凝霜呢?”
南宮凝霜,是南宮家的千金,南宮鐵的唯一骨肉,繼承了父母的優秀基因,年方才十六歲,便落得亭亭玉立,貌美如花,被南宮鐵視為掌上明珠,在南宮世家備受寵愛與尊敬。
南宮凝霜是女子,不能繼承家業,是以南宮鐵才會親自收了八名弟子來繼承自己的衣缽,從而也十分看重人才。
自然而然,繼承家業的重任沒能壓在南宮凝霜的肩上,又被南宮鐵無比寵愛。是以,少女從小就天真爛漫,並且有著不小的小姐脾氣。
自從看過了那隻鐵質手套後,一直心神不寧的南宮鐵,再交代弟子任務後,便立刻想到了女兒。
“凝霜小姐今兒早說是外出玩耍,此時應該回來了才對。”
南宮鐵忍不住搖頭,喃喃地道:“外麵冰天雪地的,有什麼好玩耍的?”
“小姐說是許久沒出過門,想去堆個雪人。”鄭伯是親眼看著小姐長大的,說到此處,臉上忍不住有些微微笑容,道:“說是想堆個老爺的雪人兒,插上冰晶蓮花,便可以得到讓老爺得到冰山女神保佑。”
“嗬嗬,這個傻丫頭,上哪聽來的民間傳說,真是一點兒也不省心。”南宮鐵話語中有些怪罪,但口吻卻很是溫柔,女兒能有如此孝心,自然掩飾不住地高興。
鄭伯也笑道:“小姐出門時,我特地交代了莊中“南宮四劍”中的“影劍”暗中保護,想來也可以應付各種意外。”
(注:南宮四劍,南宮世家的頂尖高手,分別為:腦劍、左手劍、影劍、心劍)
“哦,有他在,倒是可以放心的。”南宮鐵鬆了一口氣,道:“不過待霜兒回來了,還是要多交代她,最近還是不出門的好,這冰天雪地的,別著涼了。”
鄭伯走後,南宮鐵靠在搭有軟榻的椅子上,想想那隻鐵質手套上的劃痕,心中的擔憂隱隱壓著胸口,忍不住喃喃地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我南宮鐵能坐上家主之位,便不怕你們。”說完,雙眼射出銳利的精光,仿佛自己的滅日劍一般,能將未來的一切阻礙和挑戰統統斬碎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