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宮鐵(1 / 2)

嗯……

南宮鐵在書房來回踱了幾步,望著書桌上放著的一隻鐵質手套,神色凝重地沉思了半晌。

在一旁的傭工領頭也是神色緊張,額上也微微了有了汗珠。自己壓根兒就沒想到,本來是抱著彙報新鮮事,極有可能得到獎賞的心態,此刻卻換來了大師傅的莫名沉重思緒。

想到這裏,內心把那個弄壞了鐵質手套的傭工罵了不止十遍,並決定離開這裏的第一時間就要狠狠地踹他兩腳才能解氣。

“你是說你的一個手下在收拾廢鐵的時候,被一個鐵片所割破的?”南宮鐵將鐵質手套上的裂口反複看了好幾遍,發現這個裂口處平滑工整,顯然是被某種利器所劃破的。

並且要想用利器割破這隻鐵質手套,還必須使上一定的力氣,若隻是輕輕一拂便能將鐵質手套割破,隻從這鋒利程度來看,隻怕這整個山中,隻有自己花費了極大代價才鑄造出來的“滅日劍”才能辦到。

南宮鐵又反複問了傭工領頭事情的經過,眉頭越皺越緊,然後便沉默不語,出聲地望著桌上的鐵質手套,不時地能聽到他沉重的呼氣聲。

此時傭工頭領已經是汗流浹背了,腸子都悔青了,真是不該給大師傅添亂,自己獎賞是沒了,搞不好氣壞了大師傅,指不定會遭什麼罪呢。想到這裏,微微一顫,又是一層冷汗冒了出來。

“好了,你去吧。”南宮鐵些許無力地抬手揮了揮,顯得心情十分沉重。

那傭工頭領如臨大赦,趕緊躬身退下了。

南宮鐵又將鐵質手套端詳了一會兒,轉身從書房的角落摸索一陣,房間一旁的書架悄無聲息地慢慢移開了,露出了一個通往地下的樓道。順著樓道走得一陣,便來到了一個密室。

密室的正中央有一個高一米多的鋼鐵展台,上麵躺著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

這便是南宮鐵親手打造的,聞名天下的“滅日劍”。

南宮鐵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滅日劍拿在了手上,再將那雙鐵質手套放在了展台上。

“錚”地一聲清響。

渾身漆黑的滅日劍,借著密室壁上的油燈燈光,竟然劃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漆黑油亮的劍光,從鐵質手套上貼身而過。

南宮鐵抽劍,揮動、回鞘,一氣嗬成,幹淨利落。回鞘的瞬間,鐵質手套這時候才滑落成了兩截,可見其鋒利程度。

“不對。”南宮鐵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將滅日劍抽了出來,用劍刃輕輕滑了一下鐵質手套。

隻見上麵僅僅出現了一根極細的劍痕,與另一個被利器劃破的口子,有著明顯的差距。

南宮鐵又神色凝重地沉思良久後,將滅日劍放了回去,手還沒抽回來,猶豫了一下,又一把將滅日劍緊握在了手裏,大步走出了密室。

叮鈴~~

南宮鐵將滅日劍別在了腰間,然後搖動了一下書桌上的鈴鐺。

很快,門口便出現了一個比南宮鐵還要老上幾歲的老者,恭敬地道:“老爺,有何吩咐。”

“鄭伯,勞煩你去把誌清幾人叫來。”

“是,老爺”

南宮鐵自從見過那隻被傭工不小心割破的鐵質手套後,整個人都有些心神不寧了,待八個弟子都到齊了後,便詢問大弟子誌清:“那個在熔鐵場幫忙趕工期的學童,是個什麼樣的人?”

薛誌清愣了一下,不知道大師傅指的是誰。

“就是被你用皮鞭打了好幾次的。”南宮鐵道。

薛誌清顯然沒想到大師傅會忽然問起這個事,便道:“那人叫蕭然,是最近被推薦到熔鐵場的學童,一個月以來從未完成過任務,所以弟子不得給他點懲罰。”

其實,身為大師兄,有人不能勝任工作,處罰完畢後,完全可以將人替換掉,根本就沒必要繼續讓對方留在熔鐵場。

之所以這樣,完全是薛誌清私心作祟。想那蕭然明明就不能完成任務,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和哀求,反而一副不屑的模樣,便激起了他的狠心,讓他繼續留在熔鐵場。

看看到底是他的脾氣硬還是自己的鞭子硬。

此時這種熔鐵場的小事,竟然被南宮鐵忽然問到了,薛誌清難免有些心虛,心跳也微微加速。

南宮鐵自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弟子的脾性缺少大度容忍,在處理這件事上確實有些不妥,但細細想來,也不是全無壞事,至少可以端正規矩,便從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