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起和劉二哥從董家出來的時候，已是晌午時分了。
他們的肚子也餓了，便隨便在集市上找了一家小飯館坐下吃飯。
小飯館的店麵很小，隻能坐下七八個人，他們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三四個人在吃飯了。
他們到東北角的桌子前坐下，要了兩道肉菜和三兩酒，然後便邊聊天邊等著上菜。
“我有段時間沒吃肉了，可饞死我了。”劉二哥摩擦著雙手，準備一會要大吃一頓。
“劉二嫂在家養了雞，劉二哥你想吃肉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楊起問道。
“可別提了，你嫂子說這幾天家裏母雞少了好幾隻，現在剩下的那些都是要留著生蛋的。”劉二哥很是憤慨。
“我倒也聽說了這事。”
“這事也真是怪，有好幾家人的雞都不見了，有的菜地裏的菜也被偷了，村長查了好幾天也沒查出來是誰幹的。”
“應該是村外的人做的。”
“肯定是，要是我們村裏人偷的，大家早就看出來了，他娘的，要讓我知道是哪個毛賊幹的，打不死他。”
“……”
兩人說著，他們的菜都上來了，飯館內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有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一個是精神矍鑠的穿著布衣的幹瘦老頭，另一個是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他們見沒有地方了，便坐到楊起他們那一桌。
“拚個位置，打擾了。”老頭坐下後首先說道。
“這算什麼，來來來，一起吃。”劉二哥將飯菜往老頭他們的方向推了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等下我的菜上來，你們也一起吃。”
老頭倒也不跟他們客氣，招呼來店小二點了四五個肉菜，然後和那中年男人跟著一起吃了起來。
光是吃飯太單調，大家便聊起了天。
“大叔，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是我們本地人啊。”劉二哥問道。
“我們是蘇州府那邊的，有事路過這裏而已。”老頭回道。
蘇州府離這裏已經很遠了，但楊起是現代人，劉二哥又是連倭國都去的人，也就不覺得這點路途遠了。
“那大叔你覺得我們這邊的風土人情如何啊？”劉二哥給老頭夾了塊大肉片。
老頭被問到這個問題，臉色變了好幾下，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還是說了句：“你們這邊倭寇猖獗啊。”
“我們這邊確實是倭寇喜歡上岸落腳的地方，但是倭寇也不是很多，我在鎮上沒看到過幾個。”劉二哥疑惑的問道。
老頭搖頭，道：“那隻是你以為那些人不是倭寇，而是我們大明的子民而已。”
劉二哥愕然，道：“你是說有許多倭寇都偽裝成我們大明的人？那倭寇的偽裝技術也太厲害了，我完全沒看出來。”
老頭哈哈大笑，道：“那自然是不可能，不然倭國人豈不是都偽裝成我大明的人，好到我大明來生活了嗎？”
“那你說的是？”劉二哥這下迷糊了。
“老夫說的，是那些下海走私的人。”老頭說著捋了捋胡子。
劉二哥一愣，然後看向楊起。
楊起沒有任何反應，隻低頭吃飯。
老頭繼續說道：“那些下海走私的人勾結私藏倭寇，還腐化我大明的官員，他們才是倭寇的根，所以倭寇之患才難除。”
楊起見這老頭氣質談吐便知道不是一般人，沒想到他還能有這個見識。
他是現代人，自然知道這點道理，而老頭身在其中，卻也能明白這點，實屬難得。
“那大叔你覺得該如何去除這弊端呢？”楊起微微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