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找到女兒艾芙兒後,就在這裏住了下來。等大戰結束,他開始在法國尋找安娜。這一找,就是12年。
四、苦 尋
1951年,瑞克繼續托朋友打聽安娜的下落。艾芙兒從園藝學校畢業後,成為一名優秀的園藝師。她也在報紙上發布尋人啟事:“安娜,出生於1929年,父親是園丁,奶奶曾犯有心髒病。很抱歉,對她我隻了解這些,還有,就是她父親很愛她。看到請聯係我:斯爾特鎮××路××號。”盡管每月艾芙兒都發布一次啟事,但半年過去,竟沒一個人回複她。
一個周末,艾芙兒參加一個園丁行業的大會,回來時給父親帶了一份當地的報紙。瑞克讀報時發現上麵也有一個尋人啟事:父親,你在哪裏?我會說話的第一個詞就是你的名字,瓦利。你曾說你的夢想是當個園丁。我一直珍藏著你離家前的那些鏟子、水壺、剪刀,你愛把它們別在腰間。回家吧,父親,家還在老地方:丁威爾市××路××號。
瑞克馬上告訴了女兒,艾芙兒興奮極了,丁威爾市離這裏並不遠,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安娜,她都決定明天去見個麵。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火車,艾芙兒來到了丁威爾。又走了十幾分鍾的瀝青路,她看到了一幢院子,院牆上花草纏纏繞繞,很整齊,一看就是園丁的傑作。
按響門鈴,出現了一個女子:金黃的頭發,一張艾芙兒見過的最美麗的臉。她果真叫安娜,也是個園丁,巧的是,她們開會時曾見過麵。
艾芙兒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但安娜不太相信。艾芙兒掏出園丁留下的半張照片,安娜的眼睛立刻紅了,的確是父親瓦利手上的那半張。她說她一直後悔撕掉這半張照片,還有後麵的留言。“三個月前,奶奶離世時要我找到父親說聲對不起,現在已經太遲了,我要去看看父親的木屋。”
二人到木屋時,瑞克已在等待了。
艾芙兒說,11年來,父親瑞克幾乎沒離開過木屋,父親還按照園藝書上的方法,自學了盆景修剪,為的就是把瓦利在地下室留下的幾個盆景養護好。
安娜問盆景在哪,艾芙兒說:“你抬頭看看。”艾芙兒抬頭望去,隻見木屋的後麵,整齊地排列著幾棵植物。它們在瑞克的照顧下,已經順利長成了幾米高的大樹,但每棵樹都修剪得一絲不苟,很容易就清晰地看出樹皮上刻著的字:對不起,安娜。
安娜看完,眼淚婆娑。艾芙兒問,瓦利為什麼要刻上對不起?安娜擦擦眼淚,說出一段往事……
巴黎遭到轟炸時,安娜一家人也想離開巴黎,可錢不夠。正巧,父親瓦利撿到了一個褐色錢包,裏麵有一些錢,但仍不夠四張票錢。父親暗自藏好這筆錢,正打算湊其餘的錢,結果被抓了,但他不肯說出藏錢的地點,警察便讓安娜媽媽拿錢來賠償。安娜媽媽到警局交了錢,父親悄悄告訴她藏錢的地方,誰知她去取錢時,被德軍的飛機炸死了,奶奶為此也心髒病複發。安娜從此開始恨父親,是他讓這個家支離破碎的,就撕掉和父親的合影照片,後麵寫了那些絕情的話,給了被關押的父親,還撒謊說她們搬家了。後來德軍的轟炸把警局的關押房給炸了,包括瓦利在內的很多犯人都逃跑了,瓦利以為安娜真搬了家,便躲到老木屋裏,趕巧遇上了避難的瑞克父女。
瑞克聽到這裏,不禁覺得世界真是奇妙,竟然會有這麼巧合的事。他想,瓦利是為了家人才私藏自己的錢的,其實沒有做錯什麼,要說有錯的,是那場該死的戰爭。
(責編:於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