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落平陽仙蛇遭人戲,通神靈受難再遭劫(1 / 2)

自從陳寡婦那天在大門口召喚我,給我送來了這隻“包黑子”,我便開始喜歡上了這條大黑狗。它瘦骨嶙峋,眼神哀怨,即便是它搖著尾巴向我表達它高興的情緒的時候,我還是能從他的眼神裏看的出,它似乎有著一段曲折傷感的經曆。但它不是人,不能言語。

我想把它帶進我的家,來養著它,但它卻一直拒絕,一直不肯走近我們家的院子。但每天它都會如約而至,我在外屋的廚房裏給它拿一些吃的,它就在我們家院門外麵的牆垛後麵等著,等著我的撫摸和食物。

而今天它卻特別的反常,我遞給它窩頭的時候,它不肯接過去,一直在我的身邊來回的繞圈,衝著正東的方向汪汪的叫。它使勁的搖晃它的尾巴,但我知道這與往常不同,往常是為了表達它開心的心情,而這次,一定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要告訴我。

於是我跟著它,順著村子裏的小路一直向東跑。跑了沒一會,我驚奇的發現,我腳下的路光滑的像是村子南麵冰封的河麵,而我不用太使勁就能向前飛快的滑行,而且越來越快,兩旁的樹木和房屋向後飛逝,一切景物的邊緣變得模糊,閃耀著白色的光芒。

很快,我們跑到了村子東麵的小陰坡腳下的那座荒廢的院子,院牆大部分已經坍塌,隻剩下支離破碎的殘骸。院牆外麵有幾株大楊樹,中間的那棵看上去年頭很長,長得又粗又高。我隻是抬頭看了看那樹冠,我的身體就不自覺的向上升起,最終落在楊樹頂端的一個粗壯的樹丫上。

站的高,望的遠,但小陰坡的山上,除了茂密的鬆林就是低矮的灌木,還彌漫著一層淡薄的白霧。完全看不到山坡上有人,但卻能清除的聽見有人在說話。

從傳進我耳朵的聲音可以分辨的出,山坡上說話的至少有三四個人,他們像是抓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才顯得如此的興奮。他們之中顯然有個膽子大的,想要把這個東西殺死吃掉,他們嘲笑那個膽子小一直勸他們把那東西放生的人,還開心的哈哈大笑著討論怎樣的做法才最好吃。

聽腳步聲,他們是在往山下走,腳步聲有些沉重,似乎擔負著特別的重的東西。但我仍看不見他們的人,隻能聽見嘩啦啦的他們走路的時候,刮碰那條狹窄的山路兩旁的枯草的聲音。

他們邊說邊走,離著山下的這座殘破的院子也越來越近。我低頭往腳下看,這才發現我趴著的這個枝丫,離地麵特別的高。其實我想下去,但卻不知道該這麼下去才好。

我往樹下麵四外張望,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隻帶黑狗。是它帶我來這裏的,可它到底要像我傳達什麼樣的信息?而此刻它到底又去了哪?

腳步聲越來越近,看來他們是往山下走,而隨著他們的走近,我的兩隻耳朵嗡嗡的鳴叫了起來。這種耳鳴的聲音,讓我想起了去年夏天我被野狼叼進柳樹溝,被我爺爺和我爸爸救出來之後,一個魂魄被困在柳樹溝,便經常有這樣的耳鳴的感覺。但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每次我感覺到耳鳴,都會慢慢的聽到一些具體的聲音,但這次,就是單純的耳鳴,那尖銳的吱吱的聲音,令我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我努力的抱住一根樹枝,保持身體的平穩,避免因為這眩暈而從樹上掉下去。這耳鳴的聲音愈演愈烈,令我心煩意亂。直到我看到從山坡的灌木叢中間的小路上走出來四個人之後,才一下子突然停止。

從小路上走出來的這四個人看穿戴打扮,就知道是地質隊的工人,兩個在前兩個在後,抬著一根胳膊粗細、一丈多長的長木棒,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株年幼的落葉鬆樹的樹幹。而就在這根木棒上,纏繞著一條大蛇……

這條蛇比這木棒粗上兩倍,通身灰色,鱗片發亮,頭被一根繩子緊緊的綁在了木棒的一端,身體一圈圈的纏繞在木棒上,如果舒展開來,至少也有兩丈多長……

這條蛇看來很重,四個人抬著,都顯得十分的吃力。所以我剛才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有點沉重。

他們一直走到院子門口,幾個工人聽到聲音,從院子裏的帳篷裏走了出來,趕緊幫忙打開院門。當他們看到這條大蛇的時候,都發出了驚呼的聲音。的確,這麼大的蛇絕對少見。他們圍上前去,一邊看這稀奇的大蛇,一邊圍在那四個人身邊,聽他添油加醋的將抓住這條大蛇的經曆。

原來是他們在山上測繪地形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一處灌木裏傳來沙沙的聲音,一個膽大的工人撿起一根木棍,撥開草叢,才發現,草叢的中間盤著一條又粗又長的大蛇。它來回的扭曲身體,樣子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像是受了傷。於是他們合力用木棒按住大蛇的頭,找來一根粗木棒,把它的頭綁在木棒的一端,那大蛇便纏繞在木棒上,就要被他們抬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