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大黑狗陰魂夜引路,包畫匠消滅親生兒(1 / 2)

陳寡婦再強壯,畢竟是個女人,而白勝利再瘦弱,也是個男人。陳寡婦哪架得住白勝利下手這麼狠毒的拳打腳踢?沒幾下子就被打的蜷縮在屋地上,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白勝利邊打邊罵,

“他媽的,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你以為你算個人物是吧,你當老子怕你?實話告訴你,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逼急了老子弄死你信不信,信不信!老子殺個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你信不信,信不信!……”

打了一陣,陳寡婦沒了動靜,白勝利也累了,伸手扯起炕上的大衣穿上,推開屋門,搖搖晃晃的走了。屋子裏隻剩下鼻青臉腫的陳寡婦,白勝利留下的令人作嘔的酒氣還在屋子裏彌漫。

過了好一陣子,陳寡婦才慢慢的爬起身。顧不得整理被撕扯的破碎的衣服,掙紮著扶著炕沿爬上炕,趴在炕上嚎啕大哭。他想起了自己那死去的丈夫,想起了無情無義心狠手辣的白勝利,想起了老實懦弱的包畫匠……

其實她心裏清楚,令自己嚎啕大哭的並不僅僅是白勝利那沒輕沒重的拳腳,而是覺得命運對待自己,竟然比這白勝利還要狠毒,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樣損陰德的事才使自己今世要遭受如此的折磨。為什麼每天都要麵對孤單的屋子和冰冷的被子?為什麼就不能有一個男人把自己真的放在心裏陪自己到老?

哭了一陣子,陳寡婦坐起身來,脫下被白勝利撕扯的支離破碎的花布棉襖扔在一邊,在櫃子裏找出另外一件棉襖穿上。在臉盆裏倒上點涼水,洗了一把臉。簡單的整理了下頭發。

她想起了包畫匠,她開始十分擔心,不知道白天包畫匠是否在我奶奶那裏求來了破解的辦法,更不知道在這漆黑的夜裏,包畫匠是否還會不由自主的上吊的自殺。對包畫匠的惦記,使她暫時忘記了身上被白勝利毆打的傷痛。她推開門想去包畫匠家看看,可一條腿剛邁出屋子,忽然想起自己的臉上早已被白勝利打的傷痕累累,萬一這包畫匠家要是有外人在,自己該如何解釋?

陳寡婦正在屋子裏猶豫不決,突然,大門外傳來幾聲狗叫,

“汪……汪汪……”

狗叫的聲音急促,像是發生了什麼緊急 的事情。下隊村西這幾家 ,除了包畫匠家,沒有人養狗,但包畫匠家的 狗,在前幾天已被自己掐死,那麼這到底是誰家的狗?陳寡婦推開了屋門向外張望,那狗叫聲越來越近,借著慘淡的月光,隱約可以看見,一條大狗就站在陳寡婦家的大門前。

盡管夜色中看不清這狗的顏色,但陳寡婦卻覺得特別的熟悉,而那狗又叫了幾聲後,一縱身,跳上了陳寡婦家低矮的院牆,跑進了院子,三步兩步的竄到屋門前,衝著屋門裏的陳寡婦狂吠。

陳寡婦仔細看去, 不禁嚇的毛骨悚然,這,這不就是前幾天被自己掐死的 包畫匠家的大黑狗麼?包畫匠明明已經將它的屍體扔在了那麵河套的樹林子裏,怎麼現在又活著出現在自己門口?難道它大半夜的跳進院子, 是要來尋仇?

陳寡婦嗖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隻覺得一股冷氣從後脊梁竄遍了全身,極度的恐懼讓陳寡婦一時間手足無措。而那條大黑狗卻一直汪汪的衝著陳寡婦叫喚 ,看樣子並不是麵目凶惡的來尋仇,而是十分的焦急,仿佛要告訴陳寡婦什麼事情。

陳寡婦穩住心神,慢慢的把屋門開大,那狗一下躥了進來,一口咬住陳寡婦的衣角,用力的往外拉……

陳寡婦本能的往後掙紮,刺啦的一聲,衣襟被大黑狗扯破,陳寡婦一下失去重心,向後閃了個趔趄,伸手扶住屋門,才沒摔倒。那大黑狗往院子外跑去, 跑了幾步,扭回頭繼續向陳寡婦狂吠。

陳寡婦這才明白這大黑狗的用意,難道是要帶自己去哪?陳寡婦皺了皺眉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禁焦急的喊出聲來,

“哎呀媽呀,包畫匠……”

陳寡婦奪門而出,完全顧不上自己渾身上下被白勝利打的傷痕累累,後腰、屁股和大腿挨了白勝利好幾腳。跑出院子,跟在大黑狗的後麵,直奔包畫匠家。大黑狗跑在前麵,動作飛快,一轉眼到了包畫匠家的大門前。大黑狗縱身一躍,跳過低矮的院門,消失在包畫匠家的院子裏,不見了蹤影。

陳寡婦沒心思因為那大黑狗的突然消失而驚訝,她看見包畫匠的屋子裏的燈光一閃一閃的跳動,看不像是電燈,而是蠟燭。屋子裏有兩個人影晃動,看樣子是在激烈的爭吵,隔著院子,聽不清他們在爭吵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