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窘得小臉通紅,不安地說:“小娃娃豈是拿來玩的?小姐,你可真會開玩笑。”
柳映月卻說:“可不是嗎?小娃娃多招人愛啊。胖乎乎的,嫩嫩的,逗娃娃玩可有趣了。”
心蘭也說:“對,你們趕緊生娃娃,我要當幹娘。”
心月的臉越發紅了:“你們都欺負我。”
柳映月忙正色道:“好,不說這個了,快去吧。”
兩人答應著離開,柳映月便洗漱梳頭,打算去找秦如玉說這事。可是,才剛打扮好,她又覺得不妥。現在還沒確認呢,要是說心月有了孩子,可大夫看過後說沒有怎麼辦?
再說,秦如玉的思想那麼傳統,怎麼接受得了心月未婚先孕?算了,還是暫且不說吧。這麼想著,柳映月便將此事壓在心底,打算等有了確切消息再說。
而心蘭,帶心月出府之後便去找了身普通已婚女子穿的衣服,又幫她重新梳了頭,然後帶她乘馬車去附近一個州府。到那之後,心蘭四處打聽,得知有個叫信仁堂的地方,裏麵坐堂的大夫醫術很好,在附近頗有名氣。
她們問清楚之後,就去了那信仁堂。到那一看,裏麵有很多病人,抓藥的,看病的至少有幾十個。心月有些膽怯,畏畏縮縮不敢過去,心蘭便拉著她去。
排了很久的隊,眼看快到晚飯時候了,她們也都覺得餓了才輪到心月。
那老醫生看了她們一眼,問:“請問是哪位身體有恙啊?”
心月不好意思說,心蘭就替她說:“大夫,我嫂嫂可能有喜了,特來麻煩您給看看。”
大夫哦了一聲,叫心月把手腕搭在腕墊上讓他號脈。
心月把身子側坐著,頭低得不能再低,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大夫號完脈,笑著對心月說:“嗬嗬,這位小娘子,恭喜恭喜,你這是喜脈啊!”
一聽果然是有喜,心月心裏既激動又害怕,既緊張又慌亂,竟然頭腦裏嗡的一下,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這下可把心蘭嚇壞了,急忙叫大夫救人。大夫叫心蘭把心月扶去後麵的床鋪上躺好,然後給她紮了幾針。
不一會,心月悠悠醒轉,看見大夫,尷尬地問道:“大夫,我果真是有喜了麼?”
大夫道:“是有喜了,老夫行醫多年,斷這個是不會錯的。小娘子,你若仍覺得頭暈,可能是貧血。本藥店有補血膏,你可買幾罐回去吃吃看。若是覺得好,再多買一些。”
心月心慌意亂地回答說:“好,心蘭,你去辦吧。”
心蘭答應著隨大夫去買藥,心月則自己坐在那裏發呆。怎麼辦,真的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這確實是張文浩的孩子,可是,他們還沒有成親,丞相和夫人會怎麼看她啊。
她越想越煩亂,腦子裏亂作一團。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給張文浩知道,可心月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態度。萬一他以什麼借口推脫婚期,孩子是不是就得打掉?問題是,這可是她的頭胎啊。而且,她年紀也不大,真要打掉了,以後怎麼辦?
心月想著想著,眼淚又掉了下來。她現在一點把握都沒有,總覺得這個時候有孩子太不合適了。而張文浩,她也不敢放心。丞相和夫人那麼疼他,把他當自己親兒子,也特地做了認子儀式,她卻隻是個丫鬟,萬一他反悔了呢?這麼一想,心月頓覺前程一片黯淡,不禁心灰意冷。
心蘭買好補血膏,回來叫心月,見她神色恍惚,仍然有些虛弱,便好心問她要不要多休息一會。
心月搖搖頭,勉強笑道:“我沒事,心蘭,我們回去吧。出來久了,小姐該擔心了。”
心蘭答道:“好,那就走吧。哎,這事你回去可得跟文浩公子講啊。他就要當爹了,先告訴他,讓他有個思想準備。”
心月點著頭,跟她一起出了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