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月正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被一陣低泣聲弄醒。她以為在做夢,還說可別是什麼鬼來纏她,便不停地念“阿彌陀佛”。可是,連念幾遍後那聲音仍在,柳映月不由警覺起來,心想這一定是真實的,就想與之搏鬥一番。誰知她猛一掙紮,醒了。
“誰,誰在哭啊?”柳映月坐起來問。
那哭聲住了,隻聽心蘭說:“快別哭了,小姐問你話呢。”
柳映月皺起眉來,叫道:“心蘭,心月,進來說話!”
“是,小姐。”
兩人應著進來,心蘭一臉愁容,心月滿臉淚痕。
柳映月關心地問:“心月,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心月躲躲閃閃地說:“沒,沒有。”
柳映月不高興地說:“沒人欺負你,怎麼會哭得這麼傷心?快說,什麼事?你說了,本小姐為你做主!”
“我,這事都怪我!”心月說著撲通跪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柳映月忙說:“起來,快起來說話。”
心蘭把心月扶起來勸道:“你就好好說吧,咱們小姐是個好人,你伺候了她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嗎。”
心月哽咽著說:“嗯,我知道小姐是好人。可是這事,太丟人了,我該怎麼說啊。”
心蘭說:“你怎麼跟我說的,就怎麼跟小姐說。這裏就我們三個人,沒有外人,沒事的。”說著出去看了看,見沒人,又把房門關上過來。
柳映月耐心地問心月:“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我一定為你做主。”
心月這才用手帕掩住臉,低聲說道:“小姐,我,我好像是有了。”
一開始,柳映月沒反應過來,但見心月的一隻手按在小腹上,瞬間明白了。
她輕歎一聲道:“是文浩的吧?”
心月點頭承認道:“是,是文浩的。”
柳映月再看她的小腹,並沒有明顯的隆起,如果不是她說,根本看不出來,就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心月答道:“就,上個月,月事沒來。那時候跟你們出去,我以為是累的,就沒在意。這個月也沒來,想是有了。”
柳映月懷疑地說:“也不一定啊,萬一真是累著了,一時不規律呢?要不,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不,不,不要!”心月慌忙擺手道,“這一找大夫,不就大家都知道了嗎?小姐,還是不要了。”
柳映月歎道:“大夫沒看過,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有了?”
心蘭也勸道:“是啊,還是聽小姐的,給大夫看看吧。”
柳映月說:“我知道,你是怕被府裏的人知道,以後不好做人。這樣吧,讓心蘭陪你去附近的什麼縣啊府啊州啊啥的,隨便起個名字去看大夫。對了,心蘭你給她找套衣服,把頭發也梳成已婚的式樣。最好,別讓人看得出是你們來。”
心蘭點點頭道:“是,小姐。我會把她打扮成村裏的大姐,誰也瞧不出來。”
心月難堪地說:“對不起,給小姐添麻煩了。”
柳映月說:“不礙的,怎麼也得確認啊。真要是有了,可不能拖呀。你隻跟文浩在一起過,他得為你負責!”
心月舉手發誓道:“我發誓,沒有做過對不起文浩的事!我的身子,也隻有文浩碰過。如果真的有了,他卻不認,我,我隻有一死了之了!”說完又哭。
柳映月歎道:“哎,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文浩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天天在府裏,大家都看得見你有沒有跟別的男人來往。真要有了也是好事嘛,不過,婚事可得提前辦。不然,孩子大了就不好了。”
心蘭也覺得是這樣,勸心月快別哭了,趕緊收拾收拾,出發去找大夫。心月擦擦眼淚,向柳映月告辭。
柳映月微笑道:“心月,別難過,開心點啊。給大夫確認之後,我跟爹娘說說,提前給你們辦喜事。這樣啊,你也好趕緊生個娃娃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