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月的劍擦過我的皮膚,直指我懷中的那犀角香,我已無力閃躲。隻得伸出手去,擋住那一劍。手,疼的麻木,我渾身顫抖幾乎無力在抱著那香,然,我還是用指扣緊了犀角香,血漫在漆黑的角香上,帶著圓潤的光澤。
白月看著我,手中的劍落在地上,他的眸間籠上了霧色,他何曾知道我的心思,處在緊張狀態下的我,身子漸漸發涼,我踉蹌地退後一步,竟踢到了來時的燈。
一場大火自腳下升騰,白月攬過我,欲衝出去,可懷中的角香卻掉了。
我發了瘋似的掙開白月的懷抱,用沾滿鮮血的手去捧角香,火舌擦著我的衣角,皮膚被燙的生疼,可我終究是不忍放開手,當火焰自頭頂落下時,白月拉著我,衝了出去。
濃煙裏,我又僥幸得了一條命,卻是添了一身的傷。白月變得沉默,而我,也自他身旁擦過去,支撐我走下去的,無非是容謝一人。
手中的香已失了溫度,冰冷的被我抱在懷中,渾身亦是冷的徹骨。不似當初那般三跪九拜入祖屋,卻也是踉蹌的借物進去。
祖屋依舊暗沉,卻不見容謝。
這個房間裏,沒有留下他一絲一毫的痕跡,就像那小院一樣,被一場大火燒的空空蕩蕩。容謝還是走了,此番是他負了我,我手中的犀角香碎在地上,碎在他的靈位前,既已決心離開,又為何要來招惹我……
“容謝,你騙我,騙……我……”我一身傷痕,隻為來兌現我與你的承諾,而你,卻走了,那個給我帶來希望的來日方長,容謝,你說,你要如何賠我。
我一人躲在角落裏,哭的撕心裂肺,當初,我隻是不想欠你的,可到頭來,我還是陷了進去,這一陷,便賭上了一輩子……
許是我來晚了,許是這場感情去的有些快,可容謝,是我心底未愈合的傷,一旦觸及,便會血流不止。
“容謝……”我的聲音發顫,在林間遊動,我跪倒在地,渾身冷的徹骨,指尖的傷口湧出血來,融入土地,我仰著頭,迎著陽光,麵上卻依舊冰涼一片,樹影斑駁,人形單影隻。
聽他說過來日方長,後來知道了,這一切不過都是人走茶涼罷了。
手指冰冷,終是無力的放在這片土地上,沒人知道,我曾深陷於一個人的溫情裏,更不會有人懂,我的心,已經漸漸發涼……